蔣普生也不管王二在後邊瞎叫喚,自己一個人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便跟了上去。
“這刁奴去城南,那裡都是紅毛番聚集的地方,他去那裡幹啥?”蔣普生越走越奇怪,難不成他們跟紅毛人有關係?
“人和堂?”蔣普生髮現最終目的地卻是一家中藥店,不過這家中藥店卻不在華人聚居的地方,因此平價收購鴉片可能漏了這家,蔣普生立馬給記了下來,管你在哪邊營業,只要是大明國籍的,按照澳荷協議,他們都有權在治安官的陪同下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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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普生躲在曾家奴僕回去的街角,等會兒只要人贓俱獲,看曾運來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曾家僕人在裡邊沒待多長時間,便拎著兩個普通的藥包往外走。待到轉彎的時候,蔣普生朝他下巴就是一拳,那家奴頓時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就不能動彈了。
“小樣,爺爺盯了你一個下午,可算被我抓到現行了。”蔣普生呵呵笑道,他踢了踢僕人,“今日被爺爺抓到,算你倒黴。”他拿起兩方藥包顛了顛,“這裡頭得有兩斤重了,如果是運毒販毒,夠得上槍斃十回了。”
說罷,蔣普生開啟了一個藥包。
“怎麼回事?”蔣普生一陣緊張,這包裡就是普通的柴胡跟金銀花,看起來就是治風寒的。他連忙開啟另外一個藥包,那裡邊不過就是川貝、枇杷還有一些龜苓膏,都是老廣愛吃的降火藥,實在沒有發現他想象中的阿片。
這時候那僕人也晃悠悠地醒來了,“這位好爺,莫要取了我性命,我兜裡有錢,您取了便是。”說罷便從兜裡掏出兩枚十元朱大頭,將近一兩六錢銀子,不少了。
蔣普生惱羞成怒,這不可能,一定是他藏起來了,“你快他孃的交代,阿片藏哪兒了?”
“大爺,我哪來的阿片,就是過來買點降火藥的。”僕人連忙拱手告饒。
“城北那麼多藥店你不去買降火藥,跑幾里路來紅毛地盤上買藥,你當我是蠢驢嗎?”蔣普生一把扣住那僕人,雙手反綁了在一起,然後用黑布矇住,防止被荷蘭人看出來,“跟我到局裡走一趟,什麼時候交代了什麼時候放你回去。”
“大爺,我真沒買阿片,您誤會了,誤會了,我兜裡還有三十塊,您都拿去。”
“你他孃的心裡沒鬼,你怕啥,三十塊錢可以當一個人半年的嚼用,你今日就算沒有藏阿片,肯定也是犯了其他事的,今天還就非走不可了。”蔣普生跟他較上勁來,這小子是他當警察以來碰到的第一個滑頭,不制服他,以後還怎麼混。
兩人拉拉扯扯,好不容易才回到澳洲公館,所裡其他人都已經下班了,只剩下幾個值班的警員。
“蔣隊,這小子犯啥事了?”兩個警察幫忙把人關到號子裡。
“我抓他,他想用三十塊賄賂我,身上肯定揹著大案,不然清白人家敢這麼下血本?”蔣普生拿了條毛巾擦了擦臉,用警棍把號子的鐵柵欄敲得哐哐作響,“今日你不交代,我就關到你交代為止。”
“幾位爺,我真的冤枉啊,我就是去買幾味涼藥的,回去給老爺降降火,那城南的吳掌櫃是我老爺的舊相識,因此每次都去照看他的生意,大爺們真誤會了,我家二老爺是霹靂國民政總制,都是一家人,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就在幾人爭吵期間,卻被散步的孫之怡聽到了,因為這個派出所就在公館裡,又沒有隔音裝置,他想過來讓警察們小聲點,大佬們還要休息呢。
“都幹啥呢,有任務明天不能審?”孫之怡推開審訊室大門。
蔣普生連忙敬了個禮,“公使大人,我懷疑這小子走私阿片,但是他拒不承認。”
孫之怡一聽是關於禁毒的事,立馬來了興趣,這幾日都沒有進展,阿奇博德販毒的路線沒有抓到,如果這傢伙是個走私的話,說不定是個大魚。
“你可有證據嗎?”孫之怡走到號子前盯著裡邊的家僕。
“冤枉啊大人……小人是被冤枉的……”
蔣普生慚愧的低下了頭,“大人,暫時還沒有,但是我敢肯定他肯定藏了阿片。”接著他便把這幾日如何盯上曾運來,又如何跟蹤這奴僕的事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