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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從哪裡來 (1 / 2)

金無恙從上海出發離家的時候才二十七歲,他那時候可能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次的旅程是單程的,再也沒有回頭路,這意味著以後將他再也見不著他的爸爸媽媽,他的戀人以及其他所有日後讓他日思夜想的一切。

他來的地方跟我們現在有點不一樣,那裡既沒有皇帝,也沒有莫迪亞洛克,我們的首府不在悉尼而在北京,莫迪亞洛克也不叫現在的名字,而叫墨爾本。那裡的飛機、輪船比我們現在的先進很多,對了,金無恙原本是個飛行員,但是他確實是坐船來到我們這裡的。

那一年的4月25日,無恙所在的“李時珍號”到達了墨爾本外海,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了,他的學生生涯曾在這裡度過,在城市還沒出海平面的時候,他就拿著相機拍個不停。無恙此次經停墨爾本並非是乘遊輪而來,而是為了執行國家任務,此次停靠是為了給船隊的兩艘船“李時珍”號和“先鋒號”進行中途補給。

兩年前國家想要在南極洲擴大科考站規模,基於種種考慮準備建一個貨用固定翼機場,先期考察團已經做好選址,專案立項後,國家立即成立了“南極洲機場建設集團”。此次船隊經停墨爾本,除了中途補給以外,他們還要在此地和北上的破冰船匯合,就集團的兩艘普通船隻,根本無法透過浮冰區。

無恙屬於技術支援部飛行組成員,他是本土航空公司調任過來考察南極運營的可能性的,不過此次來南極也算遂了他的願,他上大學的時候就一直想去非洲、南美這些偏遠的地方,當時要不是他爸爸的威脅,或許金無恙今天又是另外一種人生了,無恙本身是經濟學畢業,造化弄人,剛畢業碰上航空公司招飛,然後去墨爾本學了兩年飛行,雖說到底結果沒有如老爺子的願,回到家鄉銀行裡上上班,這樣的結果也算是一種妥協吧。

無恙放下相機,挑了一些不好看的照片準備刪掉,忽然感覺有小雨滴滴在了螢幕上,他抬頭看了看南方,海天之際青灰色一片,雲浪綿延到幾公里之外。他舒了口氣,墨爾本的天氣就是這麼怪,當年可沒少吃這鬼天氣的苦,前一刻豔陽萬里,後一刻馬上就烏雲滿天,這天氣主要是南方來的冷鋒造成的,雖說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不過這個氣溫裡,落在身上也怪不好受。

甲板上的人呼朋引伴,陸陸續續地準備回到休息倉,船上廣播不停地催促著。無恙下了甲板,回到休息倉,他的三位室友已經躺在了吊床上。

他對面的是安保部的經理陳偲,另外兩個是飛行組同事潘坤和船醫許文忠,陳偲大大咧咧,退役轉業幹部一個,政治素養極佳,聽聞國家有建設南極的需要,便報名跑了過來。潘坤和金無恙既是航校裡的同學,也是一個公司的同事,來之前感情破裂,想去個能磨一磨脾性的地方待上一年半載再回家,許文忠和他們不一樣,他從畢業開始就當船醫,此次出行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我總覺得這次寒潮有點不對勁,你們還記得往年冷鋒推過來時溫度還有這麼高嗎?”潘坤正拿著他列印的機場報文,“冷鋒過境也不會起霧啊,機場atis說現在能見度已經不到三千米了…”

“小潘你操啥子心哦,上邊現在都不急…”陳偲總是最臨危不懼的那一個。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潘坤話還沒說完,就被內話鈴聲給打斷了。他順手接起了內話,是本次任務的總指揮王總打來的,要求所有部門的負責人去會議室。無恙和陳偲趕忙穿起衣服出門。

王總全名王仁東,是中科院院士,專門研究南極課題,此次專案就是他一手推進的,人在學界,處世卻也不迂腐,很能識人用人。

他們倆進入會議室的樓道里的時候,與會人員都在竊竊私語,一場大雨值得這麼這麼興師動眾嗎?老王是不是弦繃得太緊了。

會議室裡,王仁東正揹著手在來回踱步,眉頭緊鎖。看這樣子無恙本能的覺得可能會和今天的天氣有關,但是常識又覺得不對,兩艘船專為南極極端天氣而設計,若是在墨爾本這個緯度就出問題的話,以後到了南極豈不是問題更大。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後,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老王才拉開他的椅子坐下。

“同志們,我們遇到了一點點麻煩”,王仁東說,“這次天氣有點奇怪,可能超出了我們觀察到的天氣表象,現在它已經影響到了我們船上的通訊系統和網路,當然,我們技術支援部的同志們正在加緊排故,各位不必太過擔心,與此同時東南方起了一大片霧,正在向我們停泊的區域迫近,菲利普灣水太淺,咱們無法進港避險,今晚只能下錨在外海了,大霧天各位必須雙崗值班,晚上嚴禁任何人到甲板上活動,這天誰掉海里看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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