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對於軍隊這樣的話題越發的少了。
而南閻那會兒還只是在讀初一。
對於軍人世家來說,莫名退役是種恥辱也是一種不甘心。
南閻初中還沒有畢業就被直接丟進軍營中去了,對此,他當時是心存埋怨和怨恨的。
但南閻確實是個天生的軍人料子。
可他討厭去從軍,他喜愛的是外面的花花世界,那會兒南閻是厭惡極了。
直到南煙被查出來患了抑鬱症。
南閻就彷彿突然懂事了很多,不再抱怨任何進部隊不開心的事情,他就像突然一下子就接受了南家世代相傳的必須有人從軍的規矩一樣。
再後來,南閻出事,安錦的外公外婆都出了事,接連著安錦也出事。
那個年少輕狂的少年,彷彿突然一下子就長大了很多。
安錦對於舅舅是打心裡恭敬和尊重的,於情於理,不管對錯在於誰。
安錦都應該理所當然的帶著容華去給南閻道歉。
容華是她丈夫,另外一個是對她有養育之恩的舅舅。
南閻從小對安錦,那是打心底的好,從來沒有再任何方面虧待著她。
她還有舅舅可以支撐,可以倚靠,可她舅舅身後……空無一人。
南家就剩下他一個了。
跟舅舅比起來,安錦真覺的自己這輩子什麼也算。
一下子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家破人亡,沒有任何一種語言可以用來形容,那是種晦澀,入夜之後痛徹心扉的難受,跟拽緊了心臟一般,一陣一陣的讓人難過極了。
好像難過到,眼淚都哭不出來了一般。
“舅舅,你先去醫院。”安錦看著南閻。眸色冷清,姑娘家說話的聲音低沉而冷靜自持。
挺清冷平淡無波的。
這是不容反抗的意思。
南閻還想說些什麼,一聽自家丫頭有些生氣的模樣,他頓時就閉嘴了。
南閻知道這丫頭越是生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越是冷,老成的跟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
“哦。”南閻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任著南家人把自己扶了下去。
而同時之間,容四爺也開始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
他總覺的。
安錦在生氣。
“老婆。”容四爺語氣瞬間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他仔細的打量著安錦的臉色,有些拿不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