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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壘(上)

因為阿九肯定會深想,然而寧漾內心終究溫柔,即便是猜到了一切,還是不忍叫她知曉這一切。是以,便選擇了最能夠挑起阿九怒火的方式,叫她無暇去顧忌旁的。當一個人的情緒都被憤怒充斥著的時候,根本做不到再去想些其他細節,即便之後冷靜下來會去細想,但是連自己都只是因為了解箇中細節才能夠找到些關聯,阿九再如何也不會想到那上頭。

儘管如此一來,其實現在阿九也不會想到,自然也不必刻意挑起她的怒火。但是,阿九意識到了不對,當然會去追查,屆時能夠查出些什麼,寧漾到底不敢賭。畢竟阿九不足為懼,但是九安,總是不能輕視的。阮様死不足惜,寧漾也恨不能全天下的唾罵都集中於此人之身,但若是如此,真相大白於天下,自己當然不會後悔,但是父母雙親又要如何自處?

寧漾看著任性,但是卻也最是懂事兒,有些事情她總得為了父母考慮考慮。所以,即便或許七夕夜裡的事情還有很多自己尚未搞清楚的蹊蹺在其中,但阮様從來不無辜。所以,寧漾知曉自己身負了些什麼,經不起查,便也自然是極盡可能不叫人多想旁的。寧漾斜眼看著阿九,眸中的挑釁之色尤其明顯,十足的輕蔑與鄙夷。

果然,阿九聽了這話已經是怒從心起,再對上寧漾自負到了極點的目光,更是怒不可遏。定定地看了寧漾許久,見她目光依舊,半點沒有心虛或是抱歉的意味,當即便也笑了出來,怒火堆積到了極點,笑也滲人。阿九眼眸之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亮晶晶黑沉沉,望著寧漾笑得驕傲:“昌寧郡主以為,若是我當真想要巴結些什麼,這麼多年了,便找不到一點門路麼?簡直是笑話,郡主當真是自視過高了些。”

“果真是我自視過高嗎?”寧漾似乎並不在意阿九的怒火,面上還是帶著輕蔑地笑,看著阿九低語:“還是你不懂感激呢?”眼見阿九眉峰輕挑,寧漾笑意更甚,越發地驕傲了:“畢竟你從小在宮裡長大,要是真有辦法,何以在我之前,並未聽說你與任何世家貴女來往的訊息呢?總不能是不想吧!自然,這般說也不是不行,畢竟不想只是憑著嘴說,如何也無法考證到底想沒想。”

看著寧漾胡說八道,眼中還是好整以暇的笑意,阿九心中的怒火卻是瞬間被頂到了頭,直達天靈蓋:“話不投機半句多,郡主慢走,請恕嘉琰不能送了。荔香院廟小,容不下您這一尊大佛,郡主還是別屈尊降貴來這裡受委屈了吧!”言罷,阿九便起身走到了內室門口,伸手掀了門簾,眼睛看也不看寧漾,只是打著門簾的手,卻是動也未動。大有一副,寧漾不走她便不放的架勢。

寧漾是瞭解阿九的,見狀也不覺得生氣,只是笑了笑,隨即便從榻上起身,往門外走了去。直到走出了荔香院,寧漾這才在院子門口,轉身看了一眼身邊金風銀月,低聲說道:“送回家中的信,可是已經發出去了?”見著銀月輕輕地搖頭,寧漾這才輕輕地鬆了口氣,若是可以,或許當真還是要前去烏斯藏的吧!

“咱們要搬走了,回去趕緊收拾好東西。”沉默了片刻,寧漾才看著前方,低聲吩咐道:“莫要聲張,待桃林她們找到了合適的落腳處再說。”銀月聞言當即便驚住了,儘管知曉不該多問,確實也是壓不下心間好奇。思來想去,銀月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太傅府裡的人都極好,陸家上下待咱們都親切得緊,怎麼突然就要搬走呢?主子您不同,身份矜貴容貌姝麗,在外頭住著,到底不及深宅大院來的安全。若是是跟陸大姑娘有什麼矛盾......”

作為貼身伺候的丫頭,對於許多事情她們都有大致的瞭解。這幾日雖然阿九不在府裡,但是還是能夠明顯感覺得到,自家郡主與陸家姑娘之間,似乎起了些間隙,並不像從前那樣親密無間。因為什麼,身為下人自然不敢多問,更加不敢置喙半句,但是得了機會,難免還是忍不住想要勸上兩句。

畢竟在帝京的這些時日,作為最親近的人才知曉,自家郡主的開心與快樂。不能說全都與陸家大姑娘有關,但是半數都與她相關。是以,兩個小姑娘之間鬧了矛盾,身邊人平時看在眼裡急在心上,但是苦於沒有機會,終是不能開口。更何況,到底也還是抱著小姑娘鬧矛盾自行和好的打算,是以,身邊的人倒也沒有過分地干涉。

然而,卻不曾想,主動來尋陸大姑娘的主子,前腳才出了荔香院大門,後腳便直接做出了搬離陸家的決定。一時間,叫身邊這兩個以為郡主是來求和而鬆了一口氣的丫頭,瞬間便如臨大敵般的驚愕。看來,這是和好不成,矛盾升級了。那麼,原先的觀望之態便再不能用了。

銀月看著金風也是一樣的想法,便也鼓足了勇氣,開始勸著自己的主子。雖然出身之上自己的主子比陸家姑娘好了許多,但是郡主主動上門,看來是過錯方了。是以,銀月儘管忐忑,但是想著廣陽郡王妃的教導,還是鼓足了勇氣,開始勸和。只是自家主子的脾氣,銀月也清楚,銀月便也只是旁敲側擊,甚至都不敢說得十分明白。尤其是在寧漾皺眉的時候,即便是不曾說完,還是選擇了住嘴。

“你懂什麼,聽吩咐辦事即可。”寧漾知曉身邊的人是關心,所以並未動怒,只是雙目直視前方,清凌凌的聲音響起:“再說了,陸家再好又豈能長長久久地住上一輩子,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早晚都要散,早些晚些又有何異。”

寧漾到底還是不願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對於陸家,其實寧漾的態度也極為複雜。在陸家這樣久,摸清每一個人當然做不到,但是陸家人的共性,卻是明白的。冤有頭債有主,陸家從不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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