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別開眼去,手部仍舊保持著那個抓握茶杯的姿勢,遲鈍的抬起頭看他:“你還要做嗎?”
“你受不了,”謝明眴面色平淡:“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要一直哄著你。”
蘇逸沉默,很久後才哦了一聲:“那好。”
“好什麼,”謝明眴皺起眉頭。
“我可以休息了,對麼?”
蘇逸光腳踩在地上,等到腹部的痛意減少許多,得到對方簡短的一句嗯,他才終於起身,往床的方向走去,搖搖晃晃,像是學不會走路的孩子,謝明眴垂落身側的手捏緊。
他慢慢地綴在蘇逸身後,等他摔倒後好扶起他。
但是很意外,沒有。
蘇逸安靜的躺下,連笑都不太能笑得出來。
“快要死掉了嗎?”謝明眴伸手去觸碰蘇逸的臉,指尖在他的面板上劃過:“為什麼不說話。”
蘇逸疲憊的搖了搖頭,睜開眼看他,又重新閉上,闔眸休息。
目光交錯的瞬間,謝明眴已經俯身,伸出一隻手箍住他的後腦勺,那是一個由淺入深的吻,直到撬開蘇逸的牙關,以一種近乎執拗的姿態,開始不顧一切的剝奪他的呼吸。
“......”
謝明眴終於體會到了蘇逸所說的那種不曾辯解一句話的無力和痛苦。
一個問題脫口,卻始終等不到回答,那樣就會和期待一直盤旋在心裡,一直高高的懸掛,撕扯著你的理智,陷入難以擺脫的瘋狂之中。
可是坦白過後,又是無盡的血色。
像是尖刀利刺,直直的砸落,無路可逃,無處可去。他說出口的字句,竟然是那麼冰冷,以至於你開始瘋狂的懼怕,但是無論如何避免,他都將會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態,永遠的存在於你的人生中。
就像是他也曾為了你,選擇冷漠,讓你似乎能更好過一點,選擇將這句話憋在心裡。
“蘇逸,能不能開口,說個話,”謝明眴眼眶紅了大半:“回答我的問題,或者隨便說句什麼。”
“謝哥...”
蘇逸很艱難的睜開眼,笑了笑,但是卻是呻吟:“我疼。”
轟隆——
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謝明眴用下巴蹭了蹭蘇逸柔順的發絲,聲音很輕:“我知道,但是這是你自找的。”
罕見的沉默過後,謝明眴像是終於無法忍受這份詭異的沉默,再次開口:“哪裡疼?”
他輕輕拍著蘇逸的後背:“可是現在很晚了,還能忍麼?”
“不能......”蘇逸紅著眼,搖頭:“很疼...哥...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