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破自己的心思,安室透臉上不見難堪,他換了個話題,“雖然琴酒現在分身乏術,但他未必不知道天海的存在。”
“你知道我上次從他的審訊室出來之前看到什麼了嗎?”
不等卡赫基回答,他就自顧自說出了答案:“琴酒拿著天海的照片,讓我猜他到底查到了哪一步。”
——“叮!”
手中的餐具被扔在盤中,驚起叮咚脆響。
卡赫基看著安室透這眼神簡直像要吃人,“你是在告訴我,因為你的疏忽,琴酒從你身上順藤摸瓜找到了天海?”
卡赫基本人雖然也經常會有一些危險的行為,但他心裡有杆稱,知道自己能護的住天海。無論是憑借實力,還是憑借自己目前在組織裡的地位,他其實都不那麼擔心天海會真正受到威脅——大不了他帶天海直接回俄羅斯!
但是安室透就是個兩面派情報人員,名義上是代號成員,實際上哪瓶酒不是組織裡的“快銷品”?
連自己的安危都不能完全保證,安室透和天海的關系只會讓天海成為組織用來控制他的工具。
理智上,卡赫基知道琴酒遲早有一天會查到天海身上,但是情感上,他沒有立馬站起身一槍把波本崩了就算他最近修身養性了!
“我並沒有想推卸自己的責任,我知道琴酒一定是從我這條線查到天海的,我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如果真的出現我們曾經假設過的情況,你上次的承諾還作數嗎?”
安室透盯著他,身子有些前傾,眼色微沉,似乎是在審判,又像是評估這場交易的可行性。
卡赫基眼神帶著眷戀看向掛在胸前的古董項鏈,他笑了一下。
“當然作數。”
“無論何時何地,天海受到何人的傷害,我都會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他。”
“對了,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你記得幫我給幾個俄羅斯的賬號上打筆錢。”
“我會的。”
“假如我死了……請帶著天海遠遠離開霓虹這個國度。”
“別做這樣的假設,”卡赫基皺眉看他。
波本這樣歲數的年輕人他見過很多,有的人利慾薰心,為了攫取眼前的權利不息一切代價;有的人終日玩樂,不曉得青春時間的代價……
然而他從波本身上感受到的卻是繃著一口氣的死氣沉沉,彷彿他披著一層人皮,內裡卻已腐朽成灰。
“你好端端的說這種喪氣話幹什麼?”
曾經的卡赫基也有這樣暗淡的日子,因此,他才深知一件事,“不管是誰死了,被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一定是最痛苦的。……虹他那麼喜歡你,喜歡到我都不得不讓路,捏著鼻子不對他的審美發表反駁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