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被追問,毛利說完立刻接起了話頭,“總之,風多樂意於將時間花費在湊近去觀察人類這件事情上。”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能看得見他的人類女孩。”
那是一個稻菽飄香的時節。
加治風多遊蕩到一片麥田邊,看著眼下的生機之地,想著一會是否應該帶點什麼禮物回去,安慰一下近日靈力虛弱的土之靈木手永四郎。
他從農田橫穿而過,金色的浪翻卷起來,露出了田埂上那個跪坐著垂淚的少女來。
“那女孩就叫白檀。因為看得見靈體而被周圍的人冷眼相待。”毛利聳聳肩,“畢竟那會兒沒有陰陽道這個東西,突然出現一個能看到死人魂魄的‘異類’,也很難被接受吧。”
那次發現後,加治風多便經常躲在稻田暗處看那女孩哭泣。
後來有天再去時,那片稻穀已經收完了,他們兩個就在荒蕪的田埂間對望。
“你是誰?”那女孩溫和有禮地開口。
加治風多喜歡他的聲音,便飄進了些,可那女孩瞬間變了神色,“啊……怪物啊……”說著她抽身就走。
風多眨眼便追上了她,捲住了她披風上的流蘇,“我想聽聽,你們人類的事情。”
“可我不想說。”
“沒關系。”加治很好說話,“我可以等到你想說的時候。”
秋去冬來,那年的第一場雪還沒落下來之前,那個女孩再次出現了。
“於是他們成了……朋友?”毛利想了想定義道,“白檀一開始有點傲嬌,但很快,他們就無話不談了。”
“她喜多吹落的繁花,每次只要風多這樣做,她被人類孤立的心情就會變得好起來。”
“風多也喜歡那女孩織的圍巾,雖然那東西並不能讓風多切實感受到所謂的溫暖的感覺。”
直到白檀成年那天,她穿著風多前些日子送去的吳服來見他。加治很欣喜,他圍著少女踱步,一下下吹起對方的衣袂,不停地贊美著她。
白檀在風中快樂的旋轉著跳躍著,淡粉色的吳服上點綴著細膩的白色花紋,宛如櫻花花瓣上的露珠,清新動人,她寬大而柔軟的衣袖在風中舒展著,和腰間繫著一條淡紫色絲帶、濃墨般的長發一起隨風飄動,有著一種優雅的韻律,似在訴說著千萬般溫柔。
“好了,風多,不要鬧了。”白檀鬧了一陣終於捨得停下來喘息,她笑得很漂亮,“你快出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風停了。
加治風多愣愣地站在少女面前。
她的視線和抬起的手一道,徑自穿透了他的身體。
“單純地忽然看不見了?”見毛利的講述停頓下來,入江自然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