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出城的黃臺吉看見沒有人追上,才鬆一口氣。
他哈哈笑著道,“還好咱們跑得快,不然沒準被人抓了!”
眾人也是哈哈一樂,方才的凝重氣氛漸漸散去。
他衝身邊的范文程道,“範先生,此人不是一般人物啊。”
範沉思良久,“我離開瀋陽時從未見識過此人,但是氣度和口氣,非是一般人,想必是京城來的貴公子吧。”
黃臺吉沒有說話,準備繼續趕路。
倒是邊上充任侍衛的索尼開口了。
“貝勒,咱們剛才怎麼不殺了他,小子看他就是個不敬的紈絝。”
黃臺吉拿馬鞭輕輕抽他,“索尼啊,你們家裡都是讀書人,多跟範先生學學,少跟那些莽夫一般,沒事就知道打打殺殺,哪裡像是赫舍裡家人。”
“下官不才,貝勒謬讚。”范文程說著,“眼下才到瀋陽就被察覺,怕有萬一,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大汗那裡不好交代。”
“說的也是,走吧!”
黃臺吉一馬當先,眾人便向著赫圖阿拉趕去。
兩人都不知曉,他們遇見的都是自己未來最重要的敵人之一……
……
遼東戰事陰雲密佈之時,朝堂上也不太平。
李如柏戰敗一事引起軒然大波,不少人便藉機發難。
先是御史楊鶴,奏章是連著上,一是要換掉熊廷弼,沒有能力排程遼東兵力;再就是斬了李如柏,兩萬將士全軍覆沒,有辱國威,需要以死謝罪。
再有就是兵科給事中楊漣,封駁回兵部的文書,對熊廷弼不疼不癢的警告和催促不滿。
除了御史和六科給事中的聲音,各部也是說法各異,未能達成一致。
此刻,朝堂上正吵得熱鬧,楊鶴又一次站出來,斥責著朝廷的不作為。
“方閣老,眼下李如柏在關內藏著,藉口有傷在身,無法回京。我看是這老匹夫私通建奴,故意敗之,既然不願回來,那一刀斬了便是!”
楊鶴咄咄逼人的態度,似乎他才是當朝首輔,方從哲不過是辦事之人。
換做以前,方閣老多半是要和稀泥完事。
但是此次不同,熊廷弼他是見過的,是個有想法的人,更不要說還有孫子信誓旦旦的承諾。
兩人若是搞不定遼東,那朝廷還沒幾個,畢竟孫子可是能解決各種難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