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個什麼,家裡存的糧食還沒吃完呢,可不敢跟上次一樣。”
“那怎麼能一樣呢,上次是有人運糧食進來,你見過誰千里迢迢的運炭柴過來?”
“不用,眼下也太貴了,你看著吧,官府會給咱們想辦法。”
市面上恐慌氣氛有之,堅信官府能幫他們的有之。
範仁寬府上,原本已經冷清許久的花廳,突然有了人氣。
“範老爺,你說這次,他們能躲過去麼?”說話之人正是王家大掌櫃,王三桓。
“我看啊,倒是可以,想著在柴炭上搬倒他們不可能,了不起熊屠夫派兵去山裡砍樹完事。”靳家大掌櫃說道。
“靳掌櫃言之有理,此次我們可不是要跟他們鬥個你死我活,咱們要做的,就是製造恐慌,讓老百姓都覺得沒有柴禾燒會凍死。至於最後會怎樣,管他呢,先把謠言放出去再說。憑藉這一件事情,不可能將其怎樣,但是讓他難受一陣,問題不大。”
“如果那些平頭百姓凍死幾個,再有人挑頭鬧事,那便更妙了。只要鬧出人命,朝廷裡那些眼紅的對頭便會順著腥味撲上來,到時候,哼哼,不死也要掉層皮,看他們還怎麼威風!”
範仁寬這次漲了心眼,不敢再和熊廷弼對著囤貨,但是並不能阻礙他下黑手。
找一群盲流們,去街裡散播謠言就是。
反正瀋陽城那麼大,諒他們也找不到是誰傳播開來的謠言。
再找一些託去搶購一番柴炭,讓其翻著番往上漲。
下來一套流程難度不大,還沒有屯糧帶來的資金壓力。
要是他們不幹這些,真是愧對老天給的機會。
也就是三天功夫,瀋陽城一炭難求。
城外的林木盡是初雪以及滲透的雪水,用作柴禾全是煙,即便是拿來燒炭,也費力不討好。
有些因為手藝差沒有被邀請去焦炭作坊的燒炭工,將前些日子的存貨買了個好價錢。
那些手藝好的都被官府拉去做事,問起來還不說是什麼,一個個三緘其口,像是問他們話便會被砍頭似的。
真是一群勢利眼,當初說好一起當窮鬼的,怎麼現在就瞧不起人了?
不過麼,現在那些手藝好的家裡還是窮鬼,自己這一部分起碼能快活到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