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嶼沉默一瞬，“好！”
鄔清雪覺得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怒氣，可她不懂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她明明都已經在配合他了。
兩人都不再說話，任由電梯快速下降。
叮咚——
門開了。
宋時嶼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直接將鄔清雪扔到了身後。
“宋總好。”
“宋總！”
“嗯。”
大堂裡來往的員工紛紛駐足問好，然後神態各異的目光接連從宋時嶼身上挪開，最終匯聚到了鄔清雪的身上。
周遭目光如芒在背。
鄔清雪心跳加速，甚至有一種比平時她演出時還要緊張的錯覺。她感覺這些人的目光裡有驚詫錯愕、八卦好奇，還有一種深藏其中的不屑輕蔑，彷彿人人都在嘲笑宋時嶼怎麼會看上她這樣的人？
她脖頸發燙，無意識地用指尖攥緊包繩，好在多年習舞和舞臺表演的經驗讓她控制住了表情，以及良好的儀態。
宋時嶼似後背長眼，他突然重重地咳了一聲，眾人一驚，連忙收斂神色，各個都變得諱莫如深起來。
而宋時嶼腳尖一轉，重新走到鄔清雪面前，他表情不自然地伸出了手，姿態與剛剛在八十八樓時截然不同了。
鄔清雪識大體，沒有當眾跟他對招。
她小小地吸了一口氣，乖巧地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心，兩隻手就這麼虛虛地搭扣在一起，就像是鬧了脾氣的情侶，生分又彆扭。
“宋總外面有記者，您現在要出去嗎？”一名短髮靚裝女人，迎上來提醒。
“嗯，我送清雪回去。”
“可……”她面露難色，語速飛快道：“那請宋總稍等片刻，我馬上安排人手。”
“無妨，車就在外面。”
“不行的！外面有幾家媒體跟我們不熟，風險不可控制，還請宋總留步！”
女孩抬手擋在兩人面前，宋時嶼停下腳步，視線越過她看向玻璃大門外，只見已經有不少人架著“長槍短炮”開始咔嚓工作，閃光燈亮起一大片。
鄔清雪輕輕拽了一下宋時嶼的手，他不由回身垂眸看過來，柔聲寬慰：“沒事，別怕。”
她臉頰上有不自然的紅，宋時嶼一時竟然分辨不出她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害怕，不免有些猶豫了。
他問：“那我們走停車場？”
鄔清雪輕輕點了點頭。
宋時嶼指節收緊，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好，那我們就走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