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剛剛下手還是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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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後，淩遙考完了最後幾門課程，著手實習的事。
她的同學，有的考研，有的決定回老家，有的早就已經有了去處。淩遙捲起袖子，說打算自己去投簡歷，看看有沒有公司願意收她這只可憐的實習生。
沈青黎不以為意問：“不是想做條鹹魚的嗎？”
淩遙說：“做鹹魚跟找工作不沖突，在公司也可以繼續做鹹魚的。”
沈青黎由著她去折騰。
原本淩遙也沒抱希望，但是一來二去，居然真的被一家旅行社招去做隨行翻譯，那是特地針對粵語區的旅行團隊配備的工作人員。
淩遙跟沈青黎說：“你說我讀了這麼多年書，最後靠從小就會說的語言找到工作，是不是白讀了？”
沈青黎瞥她一眼：“學歷是敲門磚，沒這塊磚可不行。”
淩遙點著頭：“也對。”
她沒有實習工資，只有餐飲和交通補貼，上班地點離公館更近，於是二人又搬回了公館。
那會兒已經是2020年元月，天寒地凍，大街上的人一天少似一天，大家都忙著回家過個好年。
公司的業務不多，淩遙先接受培訓。與此同時，電視裡的新聞時不時報道某市發現了不明肺炎的新聞，大家都沒當回事。
淩遙也沒當回事，只有時常看《新聞聯播》的沈青黎說：“這不大尋常。”
某次經過藥房，他捎了兩包口罩回來。淩遙看著這些口罩，仍舊沒多想，畢竟有時出門太冷，她也會戴口罩避免被風吹。
放春節假後，淩思思打來電話，問女兒要不要回港過年，淩遙道：“我元旦已經過去了，過年不去，這幾天假剛好留在京寫論文初稿。”
淩思思：“行吧，隨便你。”
突然又問：“他的家人，你見過了？”
淩遙愣住：“當然沒有啊。”
沈青黎倒是提過一嘴，是他生日前，淩遙問他想要什麼生日禮物，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你跟我回家吃飯。”
淩遙沉默了一下，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尷尬，便撒嬌：“除開這個啦。”
他大概也知道這樣的話題不能隨便提，改口：“你下廚，做頓大餐。”
她的廚藝很一般，做出來的東西能吃，但水平遠遠夠不上他平時吃的那些餐廳，甚至比不上他的手藝。不過她還是精心煮了一桌菜，慶祝他的而立生辰。
淩思思嘆道：“你們這樣拖著拖著，沒準真有雲開月明的那天。”
淩遙回答得十分直白：“我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