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我跳了級,跟你不是一屆,不大記得。”
袁徵受不了:“你是壓根兒不關心我,我懷疑我之所以變成後來這樣,就是被初戀女神甩了,造成心理創傷太嚴重,才不怎麼付出真心。”
沈青黎差點兒沒翻白眼:“你骨子裡就這樣,少賴人家。”
袁徵語氣認真:“還真不是,我當初鞍前馬後地伺候著,殷勤百倍,但架不住她要甩啊,還說對我沒感覺,真是操蛋。更可氣的是,她也是我唯一一個沒有真正得到過的姑娘。”
沈青黎頓了一下:“……你沒得到?”
“沒呢,就親了個嘴兒,還只敢輕輕觸碰。”袁徵回憶起來,感慨萬千,“那時候我也還是純情少年,想慢慢來,早知道就不慢慢來了。”
沈青黎:“扯淡。你沒挽回?”
“挽回了啊,但那姑娘鐵了心要分,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簡訊,q上也不回,一上線就隱身裝死。”袁徵冷哼,“我也沒這耐心,愛他媽怎麼著怎麼著。”
“現在想想,我要是有耐心,會不會情況好點兒?但問題是我一直沒明白她為什麼要分手,女孩的心思咱也猜不透,現在更是懶得猜。”
沈青黎默然聽著,抿了口酒。
……
沈青黎的近況,淩遙知曉。
他像那晚說的那樣,只當她在鬧別扭,也和從前一樣,偶爾會發資訊給她,但她已經很少再回複。
有次沈青黎打電話約她吃飯,她說有活動,去不了。
他沒有起疑,也沒勉強,只說等回國再約。
他出國後,淩遙時不時也會收到他拍的照片,但都是她睡覺時間才收到,起床後才看見,便沒有再回複。
9月下旬的中秋小長假,淩遙飛回了家,陪外婆一起過中秋,再跟她一起去寺裡上香。
南國依舊如炎炎盛夏,六榕寺裡沉香繚繞。
陳淑嫻說:“我看得出來,你不高興。”
淩遙否認:“我沒有不高興,我本來就是這樣。”
曾經她有過一段很艱熬的日子,那時候外公臥病在床,外婆要照顧他,爸爸媽媽又不在身邊,她青春期遭遇的一些頹廢情緒不知道怎麼釋放,只能自我消化。後來外公去世,外婆住的房子賣掉,她們搬去和舅舅同住,那段日子更加灰色,她也是這麼過來的。
陳淑嫻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手腕:“佛珠怎麼沒戴?”
淩遙說:“取下來就忘了,回京再戴。”
她不想再戴佛珠,因為她知道沈青黎的佛珠從來沒離過手,有一次他調侃:“咱倆戴的可是情侶手串,你外婆親手盤過並頒發的,全世界只有兩串。”
當時她說:“才不是只有兩串,她老人家在搞手串大批發。”
所以那天見面之前,她特地取了下來,塞進帆布包的內袋裡,沒再拿出來過。
而現在,勸分手的外婆,卻又勸自己戴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