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舞好看嗎?”
唐不語。
“你自然是覺得好看的,你品味一向如此,喜歡金髮燦爛的,像太陽一樣的女子……可惜眼前這個顯然還差了點。你心裡的那個人呢?你如今成這樣,她連你是不是還活著都不知道。”
唐的視線從地板定格到了正義的臉上,發聲時顯然他的後槽牙沒有平時的自然:“你想說什麼?”
“看!”正義快速地把酒杯遞給了右手,左手指向舞臺下,順著水壺的軌跡滑動,“這時候你在想什麼?你看了眼臺下那個人,在心裡罵他低俗,是這樣吧?”
不想剛才在舉起手後有持續性的動作,唐這一次終於看清了,是一根紅線,在手腕上纏繞了幾圈,上面綁了一個鈴鐺。
很細的線,搭配著白皙的面板,怪好看的。
“忍住不看很幸苦吧?你逃避得夠久了,現在,我要你好好看一看。”正義走了過來,掰住唐的腦袋,“看啊,那是你會想要拯救的人吧,你當時想過要去救救那個可憐的女孩兒嗎?”
那個水壺開出的花,第三遍在唐的眼前綻放。
那很殘忍,唐再怎麼說也不是一個冷酷到沒有心的人,他很鮮活。但此時此景,他的腦袋還被掰著呢,他笑了。
沒有出聲,也許笑得很難看,臉上全是褶子的那種,明明還年輕。
他心裡止不住地嘲笑啊,如果一個人寫習慣了劇本,某一天發現有一個人,或者好幾個人,都那麼直白地跳出了他原本的思路,那會是如何的光景?
也許這人對習慣了,難得知道錯的感受,能跳脫出去的也不是常人,是——故意而為者啊。唐為此而笑。
“不夠強大,你做得了什麼?”正義貼在他的耳邊說。
唐好辛苦,他的牙齒髮酸,是在忍住不要笑得太明顯。正是因為這樣,他錯過了回答的時機。
正義將他放到地上,居高臨下的眼裡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然後又是一個響指,另一段好像見過的補充錄影出現。
“艾歐!”
那如獅虎般咆哮的聲音響起,是如此的有質感。像在山谷裡,就算並沒有真實地持續地聽到那些迴音,立體的回放也在自動進行。
那是什麼富含完美意義的話嗎?顯然不是。
黑影從畫面外出現,也許是窗外。他的聲音比本人先到場,唐也早早被那個方向吸引,但仍然沒能看清他是如何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