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棒球棍挑起沈老二的下巴,強迫對方和自己對視了上。
對上沈羨寧那雙霧藍色的眼珠的時候,沈老二第一時間是覺得驚悚,那雙眼睛泛著不盡的寒意,像剛從陰曹地府爬出來的鬼魅。
“沈、羨寧?”沈老二沒發現自己喊對方名字都是發著抖的。
沈羨寧眯了眯眼睛,“二叔,我把你當長輩,你好歹也要做個長輩該有的樣子吧?”
他雙手握著棒球棍尾端,舉高了起來,沈老二嚇得直哆嗦,忙求饒道:“不是的,沈羨寧,侄兒,好侄兒,求你給二叔一個機會,二叔說錯話了,二叔之前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就是一時糊塗……”
沈羨寧懶得聽他廢話了,他像之前裴應忱教他打高爾夫那樣,慢慢側起身子,照著沈老二的下巴狠狠敲了上去。
鮮血飛濺。
伴隨著骨頭碎裂的,還有沈老二失去知覺倒地的聲音。
沈羨寧低頭看了看鞋子上沾的血跡,抬眼瞥了一眼地上已經昏迷過去了的沈老二,他抿了抿唇,長腿跨過去,面色沉靜地離開了停車場。
看他表情,這樣的事他好像都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沈羨寧從口袋裡摸出手帕,不緊不慢地將濺到臉上的血漬擦幹淨了。
下著大雨。
沈羨寧踩著雨水回到了別墅。
裴應忱今天不在家,他陪簡雯君去參加一個商業宴會了,他讓沈羨寧在家等他。
沈羨寧趕在晚飯之前回到了家。
“沈先生,您回來啦?”阿姨上前來接過了沈羨寧脫下來的外套。
沈羨寧點了下頭,忽覺客廳出了奇的安靜,空氣中好像還有一些熟悉的味道,他愣了一下,下意識追問:“應忱回來了嗎?”
阿姨踟躇了一下,“對,裴先生現在在房間休息呢。”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沈羨寧低頭聞了聞衣袖,他在外面換過衣服了,但不確定身上還有沒有鮮血的味道。
“大概一個小時前呢。”阿姨壓低聲音說。
沈羨寧垂下睫毛,從玄關的鞋櫃裡拿出了他之前備在這裡的香水,往手腕上噴了一些,“我上去看看他。”
“好的先生。”
聽到樓梯被踏響的聲音,躺在房間沙發上閉著眼休息的人兀地睜開了眼。
他轉過頭,往門邊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