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攤開了說,“師傅從小就說我是天底下最笨的小孩,天賦差,領悟『性』差,文不成,武也不成,都是半吊子,將來就是個庸醫,擱村裡給人瞧瞧小病小傷還好,出了村就是禍害別人。”
沈斐眼神黯了黯,語氣中莫名有幾分失落,“你真的不會?”
朝曦搖搖頭,又點點頭,過後意識到不對,再度搖頭。
她變化太快,沈斐理解不了,磁『性』沙啞的嗓音柔聲問,“怎麼了?”
朝曦乾脆直說,“我確實不會什麼九氣針法,也不會九鳴針法,不過師傅教了我一種絕破針法,專治疑難雜症,重傷快死了也用這套。”
當初學的時候很多不懂,問師傅,師傅只說這個要靠悟『性』,別人教不得,沒辦法,朝曦只能自己『摸』索,在受傷的動物身上實驗,在平安身上實驗,也在她自己身上實驗。
那針法跟沈斐說的九鳴針法有些相像,又不一樣,她能聽到,旁人聽不到,她開始也懷疑過是不是九鳴針法,因為那本書朝曦也看過,但是師傅說狗屁的九鳴針法,你出去問問別個,誰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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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曦傻乎乎的跑去問別人,聽到了嗎?
自然是沒有的,她只好打消念頭,老老實實當它是絕破針法,就是破爛針法的意思,每次旁人問她施展的什麼針法,她都不好意思開口。
“雖然不確定絕破針法有多厲害,但是治好你的腿應該有幾分希望。”朝曦真誠的看著他,“我不騙你,只有三成把握,每一針都有風險,一不小心非但治不好,還會毀了你其它部位,間接害死你,你確定要試嗎?”
真要試的話等於將命交給她,隨時有死亡或者癱瘓蔓延的情況,不試他還可以癱著活下去,三五十年沒問題。
正常人都會懂得衡量,選擇不冒險,沈斐怎麼選,朝曦猜不到。
這就是一場賭局,賭的是沈斐的命。
沈斐低垂下眼,狹長的睫『毛』跟著扇下,投出一片倒影,就像一副水墨畫一般,陡然靜止,好半響這人才輕啟薄唇,吐出幾個字,“我相信你。”
簡簡單單四個字,登時便讓朝曦膨脹起來,有種想為他遮風擋雨,無論如何也要給他治好腿的想法。
總算有點明白師傅了,原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沒能抵抗美『色』的誘『惑』。
朝曦開始籌備施針的條件,將自己藏了很久的銀針取出來,像撫『摸』寶貝似的,一根一根擦拭。
朝曦的世界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是多彩的,她的眼睛裡只看得到『藥』材,只有這些銀針,術刀,和各類毒物陪著她。
對於旁人來說很漂亮的五彩蝴蝶,朝曦想的是它的生命太短暫了,轉瞬即逝,不如在它死後將屍體撿回來,仔細處理,讓它一輩子好看。
如果施針失敗,這人要麼癱瘓更加嚴重,蔓延到腰以上,以後行動越發不方便,吃吃喝喝都需要她照顧,要麼就是出現生命危險,靜靜死去。
兩種結果對朝曦來說都不壞,第一種,養活的三五十年,這人自尊心這般強,傷成這樣,他寧願待在山溝裡一輩子不出去,也不願意被別人瞧見。
第二種,他死後朝曦可以將他整個儲存起來,泡在特殊的『藥』水裡,可保他屍身不腐,亦或者抹上特殊的『藥』材,讓他躺在床上一輩子。
朝曦有一百種處理他屍體的法子,糾結選哪一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