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來吳多,倒是等來了“不速之客”,阿豆一進門,未等通報,便大嚷大叫起來,“官人,官人在不在?”
剛燃盡的灰,蔡謹用腳踢了踢,踢得四散,才喚人來收拾,自個兒躲了書房去了。
正看著書呢,心想那送信的小廝該回來了,就聽見阿豆那粗獷的聲音,他心中沉沉,將門推開,帶著點薄怒問:“何事如此亂呼亂叫?”
“官人,您讓小的好找,原來您在書房。”那阿豆忙趨上來,走到房門,對著蔡謹行禮,又喘起粗氣嗚咽道:“官人,衙內被桐廬衙門抓走了,我兄弟二人不敵那些軍吏。”他露出故意弄的傷口,又說:“我們三商量後,決定讓阿萁去探查難民因何而死,信使去探查衙門那邊惡情況,小的來給官人稟報。”
還未等蔡謹說話,蔡成從門檻處踏進,他本來手還在把玩著那把玉劍,聞言就三步兩步走到書房門前,怒氣直沖天,急問阿豆:“桐廬衙門如何能抓我兄弟?”
蔡成又對著蔡謹行禮,略微收斂了點情緒道:“堂伯,侄兒前來正是想找堂伯詢問此事,侄兒修養兩日便出去逛了逛,聽說又有刁民告了家弟,那雲家小兒受理了,也派了人去拿他?”他又轉向阿豆問:“可是清溪衙門這邊的公人拿的?不知你們如何看的人。”
看著蔡成要問罪的樣子,蔡謹輕咳一聲。
阿豆誠懇地告罪,心中十分慌亂,卻還是一五一十道:“是桐廬衙門抓的,但是有提倉的兵。”
蔡謹冷靜問:“姚提倉的兵,因何抓人?”
阿豆道:“說是,我們放出去的糧食,藥死了災民。”
蔡成一臉急切,事關自己胞弟,他也淡然不了,忙分辨:“有人栽贓陷害吧,若是想要藥死人,我蔡家何苦做這種費時費錢的差事?還不是為了民心,為了不倒我蔡家。”
又望向是吧?恐怕是雲家小兒使得手段吧。這是那愚弟上了當了。”蔡成氣得手微微發抖,那玉劍將穩不穩,看得阿豆心裡一驚。
“依我看,不像是那雲家小兒做的事,他這種,不是最看重百姓了嗎?”蔡謹鷹目閉上,又微睜開。
外面又傳來三聲敲門聲,陸辛道:“官人,員外來了。”
蔡謹對著阿豆使了眼色,阿豆忙跳到屋後躲藏起來了。
“進來。”
陸辛推開門,弓著腰請吳多先行進去。
見著吳多進門,蔡謹一剎那變了臉色,臉上帶了點笑容,
等到吳多走到面前,對著他和蔡成見禮後他才招呼道:“東床,聽聞你最近在清溪,可是在忙碌市舶司那邊的事兒?”
“泰山明鑒。小婿確實是在忙公憑的事,不知泰山這邊的可是下來了?小婿才聽說,泰山竟將蔡家田契和九成家産全都交了出去?泰山可是另有深意?”吳多拱了拱手,伴在他身後,又在踏進書房後走了他前面一步,替他拉開椅子。
“泰山有什麼吩咐,小婿樂意之至。”
蔡謹乜了他一眼,不說話,隻手撇開裝棋簍子蓋,從簍子裡摸了一顆白子示意他下棋,吳多也自然而然拖了根凳子過來坐著,聽蔡謹拉家常,“聽說,你那小妾和雲小兒的表妹走得倒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