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絲帶繞上了墜子。”
蘇以言臉頰透紅,“嗯,”急著自己去解。
姜氏見蘇以言遞囊袋給雲鶴時,便上前與雲介說了話,說著說著,便開始操心起了兒女大事來,問雲介,“介兒及冠了,可有中意的小娘子?”
見雲介不說話,她以為是對方府上官位不高,又安慰道,“府上不看重出身,若是有中意的,大伯母替你操持。”
雲介搖搖頭,“伯母,我功名未立。”
這話便是委婉的拒絕了,姜氏恰當閉了嘴,也不再說這兒女親事了,問起了雲介在成都府的日子。
雲鶴見母親已向前去了,身邊的丫頭和隨侍都低著頭走在靠前的位置,輕輕喚了蘇以言,蘇以言兩天絲帶均與墜子纏繞在了一起,還未解開,聽見雲鶴喚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抬起頭看向雲鶴。
雲鶴耳根紅透,微微偏了頭,更偏了眼神,循著記憶伸出手去替她解開。
蘇以言整個人楞在了原地,她甚至停住了呼吸,如同那日一般情景,她動了動自己由於此事變得僵硬的手指,這才回過神來道謝,“謝謝七哥哥。”
雲鶴目不斜視,越過她看向了前方的小石子,口不對心,冷淡開口說,“不必道謝。”
複又覺得自己語氣過於幹硬,忙加上一句,“表妹所贈,我心甚是喜歡。”
眾人一起去了老夫人院子裡,老相公與老夫人已坐於上位了。
老相公本低著頭喝茶,聽見外面的小廝通報,也沒抬眼,餘光見雲鶴雲介並肩而行進房門內,才抬起眼來,慈祥笑笑:“來了。”
雲介雲鶴向坐於上位的祖父母行了大禮。
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忙喚孫兒到自己面前來。
老相公也未阻止她,他也喜形於色。
“老夫,這兩個孫兒,”他撫著鬍子,慢慢嘆道,“東南之美,會稽竹箭。西南之美,華山金石。中有岱嶽,五穀魚鹽。老夫唯一遺憾便是你二人未養在老夫身邊。”
老夫人飽讀詩書,聽他這樣一說,眼神分過去撇他一眼,“瞧瞧他,有點學識就開始文縐縐賣弄,但是現在最有學識的,是我的兩個孫兒。”
這番話逗得屋內眾人一笑,老夫人又才透過四周的人問後面的小廝,“大官人二官人呢,怎麼一個未到?”
立在門口的小廝解釋道,“大官人尚在府衙,二官人在禮部,剛派人回來傳達,晚上再替二位侄兒祝賀。”
老夫人眉頭微皺,還欲再言,老相公點點頭,安慰老夫人道,“嗯,近來官員都忙於朝廷對賬一事,各省部都忙。二息婦也在忙著理府上中饋不是?”
姜氏忙道,“是兒媳體弱,才勞煩了弟妹。”
正巧門外有丫頭回稟,“老相公,老夫人,二娘子讓婢來報,說府內賬目有些問題,抽不開身,二娘子已安排上晚宴給二位郎君賀喜。”
老夫人有些精神不濟才讓眾人離去。
蘇以言卻留在原地未動,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老相公離去,眼神中含了十分欲說還休之色。
老相公見兒郎們均走了,才踏出門,回頭見她這幅模樣,喚道,“阿南,跟老夫來。”
蘇以言忙跟上,去了老相公書房。
桌上還堆著竹簡,老相公喚人收拾了,引蘇以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