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昳眉頭緊鎖,見他二人行禮,也回了個禮,語氣不見親疏,“府上有事,先行告辭。”
待他上馬走後,陳茂才說,“剛剛好像聽見了王家,怎麼,難道在這兩月之間,發生了大事?”
霍友卻只道,“我要去拜見老師,你可同去?”
陳茂看向霍友,將官帽摘下,“可遞了帖?”
“嗯。”
“那咱們得先行回府換身衣裳,老師這人最重禮儀,可萬萬不能穿著官服去見他,不然定將我兩打出門去,”陳茂緊緊盯著小吏已牽出來的馬兒,接過小吏遞上來的鬥篷,又將手上官帽遞給小吏,一腳踏上馬鐙,哈哈大笑兩聲,“意合,等等雲府見。”
雲飛那日跑進來說的事便是——一群達官子弟不知為了什麼竟當街動了手,坊間傳聞是為了秦樓楚館裡的一個小姐,他只打聽著裡面有蕭相的兒子,心裡暗暗高興,便一臉興奮地跑回院內對著雲鶴興致勃勃地講他所聽來的趣事。
在他看來,蕭家與雲家不和,蕭家倒黴他就高興。
雲鶴便從他這裡得到此訊息,只當是蕭家衙內又在外生了事,只慶幸自家六哥哥被祖父管著,自是不知道被打的人中有王翰,他只在府上足不出戶左等右等。
等到二月初六用完早膳之後,將該見的人都見了個遍都不見遞了拜帖的王翰前來,再喚雲飛去打聽,便得到,王翰被人打了,還是蔡家的衙內。
他立馬手書了帖子,託雲飛送去王府,雲飛回來,只帶來王府說他家二郎君已經往雲府來了。
雲鶴忙穿上厚實的氅衣,帶上鬥篷,出去迎他。
剛踏出形雲院,便見著這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見著雲鶴兩眼放光,往雲鶴這邊快步走來,一隻手把住雲鶴肩膀,一隻手指著自己臉上的傷,“賢弟,你可得幫為兄出這口惡氣。”
雲鶴見他話語那樣,就知道這人肯定沒什麼嚴重的傷,只挑了挑眉,“嗯?”
待二人進院子後,王翰才笑嘻嘻地放開雲鶴,“你都知道這事了?”
雲鶴點頭,“昨兒才知道是你被打了。”
“不是,其實傷得重的是孔家的小子,那小子和他祖父那老東西不一樣,對了,我都忘記給你說了,”王翰將雲飛端上來的茶一飲而盡,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見雲鶴將陰陽環脫在手上把玩,他才繼續說道,“你走之後,我便是去了國子監認書,孔文孔正理便是我在國子監認識的,此人文采不錯,值得交往,就是心性較未急躁。認死理,又不想被祖上蔭庇,便是打算走科考這條路子。”
王翰看向雲鶴,見對方臉上面無表情,解釋道,“我和他關系尚可,但,若論親疏,少寧賢弟才是在我心中最重的至交好友,咱兩的交情誰能比啊,你說是吧,所以這口氣你得幫我出了。”
雲鶴點頭,“因為什麼?”
王翰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雲鶴是在問他們是因為什麼當街便動了手,他嘴角噙笑,“是為瞭如香館的一個小姐。”
雲鶴將視線移過來,兩人視線剛好對上,“當真?”
“那可不,”王翰說話到一半,餘光就瞥見院門口出現一人,離得較遠,隱約可見是個女子,他只轉移了話題,“好你個少寧,還未及冠,便玩起金屋藏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