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分辨出來,那的確不是夏莫冰的聲音。
他懷疑自己打錯了,向李焲確認了一遍電話號碼,再次撥過去。
“喂!”
“請問,夏莫冰在嗎?”
“你還是剛才管我叫媽那個人吧?”
“……是我。”
“我是剛搬進來的,電話號碼還沒來得及換。我不是你媽,也不認識夏莫冰,你別再打過來了。”
說完,電話再次被結束通話。
宋辭把電話掛回去,轉身面對李焲。
“那間房子已經搬進了新的租客。”
李焲看著他,問:“你現在在想什麼?”
宋辭沉默片刻,不安的說:“我媽會不會被當作殺人兇手抓走了?”
李焲上前一步,握住宋辭的肩膀,沉聲說:“即使真的是這樣,你也做不了什麼,不是嗎?”
李焲說得對,他什麼都做不了。
宋辭忍住淚意,說:“回家吧。”
剛走到樓門口,迎面碰到楊太太一家。
楊太太說:“我們要去逛廟會,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李焲不假思索的說:“去。”
他想讓宋辭出去散散心,不要胡思『亂』想。
廟會在東郊的影山上,山上有座大廟,平時香火也很旺,是s市比較出名的一個景點。
今天是大年初一,來祈願的人就更多了,山腳下停滿了車,通往大廟的山路上烏泱泱全是人,摩肩擦踵。
李焲和宋清蒙都不信佛。
可是,又有多少人是因為真正虔心禮佛、一心向善才來到這座廟裡燒香磕頭的呢?
和在學生中日益流行起來的星座學說一樣,只不過是自欺欺人,求一個安慰罷了,假他人之手在令人窒息的生活中營造出稀薄的希望,給人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走到一半,楊太太要停下來休息,對李焲說:“你們年輕,體力好,不用跟我們一起磨蹭了,就先上去吧,回去的時候也不用等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