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保姆進來,說晚飯準備好了。
“先吃飯吧。”隋有彬說:“遷戶口的事你先考慮考慮,什麼時候考慮好了就告訴我,好嗎?”
宋辭如蒙大赦,說:“好。”
晚飯吃得很開心。
開心是他們的,宋辭只是強顏歡笑。
李焲有了愛情、家庭和事業,人生圓滿,宋辭本該替他開心的,但卻只覺得滿心悽苦,因為自己什麼都沒有,而且就快要死了,多麼鮮明的對比和諷刺。
飯後,宋辭並沒有多呆,就向隋有彬告辭。
李焲說:“我送你。”
宋辭微微遲疑,說:“好。”
出了隋家,兩個人並肩走在路上。
星光黯淡,微風吹拂,四下靜謐無聲。
宋辭率先開口:“以後就該叫你隋然了吧?”
李焲說:“我永遠是你的李焲。”
永遠……
他的“永遠”馬上就要走到盡頭了。
李焲問:“為什麼不答應遷戶口的事?怕秦頌不答應?”
宋辭笑了笑,說:“他們是你的家人,而我只是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有什麼資格遷到他們的戶口本上。”
李焲說:“可我是你的家人。”
宋辭說:“不,你不是,你和我原本也只是不相干的外人。”
李焲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宋辭說:“隋導之前問我你的身世,我半真半假的說了,那些不堪的往事還是不要告訴隋導的好,那個人是出車禍死的,我們倆是非親兄弟,不要說漏嘴了。”
李焲說:“知道。”
沉默地走了一會兒,李焲忽然握住了宋辭的手。
李焲的手乾燥又溫暖,溫暖得讓人想要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