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詞跟故緒還沒有走出月森,突然感覺到周遭的寒冰瘴氣濃度減弱不少。
“璧月她應該是將兩個冰種全部給了我們,自己卻需要重新開始修煉,想必今後這林中的寒冰瘴氣會消失一段時間了,其實如果能夠全部放下,對於她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吧。”
竹詞感受到寒冰瘴氣的變動,不由得是感慨道。
但故緒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是見得竹詞面色一變。
“怎麼了?”
見到竹詞面色頓變,故緒抬手扶住她,開口問道。
竹詞擺擺手,皺起眉頭:“玄碧琴在發燙。”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片刻,竹詞眉頭皺得更緊了:“好燙。”
話音將落,系在玄碧琴上的幾根布條竟是毫無預兆得斷裂開來,而那玄碧琴失去束縛,就是從竹詞背上跌落,跌在草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而在這響聲響起之後,周遭似乎是響起了一股聲色低沉的低緩樂聲。
這是玄碧琴自行彈奏的狀態,可是周遭並沒有任何一個人。
竹詞心中好奇,伸手拍了拍故緒的手讓之安心,隨即微微俯身想要瞧個清楚,卻不想還沒有碰到玄碧琴的時候,漆黑得琴身之上就是散出幾道碧色光弦,將竹詞帶著故緒兩個人一同遠遠震開。
玄碧琴的攻勢來得突然,竹詞未來得及反應,幸而故緒反應靈敏,迅速側身抱住她,瞬息之間運轉體內靈力,那幾道碧色光弦盡數打在他的背上,而勁氣仍舊是將兩個人打出十幾米遠的距離。
在落地又滾了幾滾後而撞在厚重的草叢之上停下來後,竹詞下意識坐起身,晃了晃腦袋,就是抬頭看故緒,看到他肩膀處破裂的衣衫,也是想到之前那幾道光弦應該是打在他身上。
未等竹詞開口,故緒擺手笑道:“不礙事,我運功抵禦了攻擊,塗些藥就好了。”
竹詞這才鬆了口氣,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來替你上藥,這玄碧琴此時想必是一時半會無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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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打算起身,卻在起了一半的時候右腿一軟,又是坐了下去,故緒見此伸手將之攔進懷中,使得竹詞不至於跌得過重。
右腳傳來的痠麻痛感令得竹詞不覺皺起眉頭朝那裡瞧過去。
“想來是剛剛撞過來的時候扭到了。”
故緒也看到了竹詞右腳腳踝上的血痕,而且還有大片淤青,是抬手覆上去稍稍以靈力感應了一番,不覺是微微皺起眉頭。
在故緒和竹詞兩個人離開之後,璧月就捏著那個裝著忘情丹的碧色小瓶,坐在鏡月湖旁,即使已經是做出了想要忘卻全部的決定,可真的把忘情丹握在手裡,心中不覺又是生出一股淡淡的不捨之感。
此時身後不遠處的草叢之中傳來細碎聲音,璧月一怔,以為是那竹詞和故緒又回來,不由得站起身轉過去想要詢問是為了何事,哪知轉身後整個人就是怔在原地,無法動彈,而一雙眼睛則是緊緊盯著那個地方,眨也不願意眨。
出現在那個地方的人,並不是竹詞,也不是故緒。
而是一個渾身髒亂,盡數是血汙傷口還有泥土樹葉的人,雖然髮型散亂,衣著不整,還有些蓬頭垢面,卻仍舊不影響他俊朗外形,那人在見到璧月之後,也是不覺怔在原地。
當年她在鏡月湖之中沐浴,有一個毛頭小子貿然闖進來,那個時候的他和這個時候一模一樣,一樣的渾身血汙傷口,一樣像是在泥汙枯葉堆裡打了個滾,一樣的神色,驚慌未消,卻又帶了極濃的震驚。
跟當年的初見一模一樣。
“阿......阿祀......”
她怔怔站在原地,瞧著那個同樣是怔在原地看著她的男子,手中原本緊緊握著的碧色小瓶從手指間脫落,跌落在地上,而這片地方花草不多,泥土溼滑但是卻不軟,那裝著忘情丹的碧色小瓶就是滴溜溜滾進了鏡月湖的湖水之中。
而在竹詞和故緒那邊,玄碧琴跌落在地上之後,周遭就開始響著低緩沉重得樂聲,不論是竹詞也好還是故緒也罷,都無法聽到那樂聲的具體聲調,卻清晰得知道這是玄碧琴所奏出的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