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詞面色此時已然不能說是蒼白,唯有慘白二字可述,可以說此時即便是她睡了很久,醒來後,身上的傷口又沒有經過很好的救治和包紮,自然是還會痛的,只不過她一直在忍著罷了。
她說出那句話後,眼中出現幾絲淡淡期待之色,這令得胤湮心頭微微揪起。
或許之前蘇璃攔住他沒有讓他按照之前的念頭就此離開返回魔界,是個更好的選擇。
此時的竹詞或許需要的並不是故緒,她之前浮雪山中時惹起禍亂,說是當初浮雪山中有人故意為之也好,還是竹詞真的沒有收住手也罷,總歸竹詞這個人是與浮雪山欠下了仇怨。
如果在之後竹詞繼續待在崑崙山,而崑崙山又遲遲不對竹詞做出什麼作為,或許崑崙山跟浮雪山這兩個仙派中最強大的兩個勢力,從此以後,就是即將從世交仙派,徹底變為生死仇敵了。
即便是浮雪山有著故緒在,但故緒一個人又如何能夠扭轉整個山中人對於竹詞的看法和仇怨?尤其是後來浮雪山中有人將那些不利於竹詞是訊息故意透露給崑崙山,是顯然想要把事情鬧大鬧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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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竹詞與故緒在浮雪山上,怕是已經做出了抉擇和了斷,畢竟這兩個人,誰都沒法真正為自己而活,都有著各自的揹負,如若是放在以前,還可以說是這揹負他們可以暫時放著,但是如今昆玥重羽都已然是死於非命,崑崙山跟浮雪山都卻少了一個可以主事的人,掌門人這個角色,說好當也好當,說不好當也不好當,至少現在的故緒跟竹詞,沒有一個懂得做一個合格的掌門人,該如何做。
故緒那小子聽聞竹詞有難,便是趕忙過來搭救,胤湮卻也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會用“共體”之法,而且他為主導,幾乎承擔了竹詞身上大部分的傷痛,至於他自己,就是憑仗著自己本體為九尾天狐,是天地異獸,超脫六界之外,伏魔大陣也不敢真的殺死他,或者換句話說,九尾天狐本也是妖獸一種,而天地間說通俗點最為皮糙肉厚的,可也得數妖獸了。
不過故緒九尾天狐只是血脈覺醒,軀體經脈卻尚未完全打通,而且之前還消耗勞損過度,都出現了傷情,強行與竹詞行“共體”之舉,簡直瘋狂。
可以說此時的竹詞能這麼快清醒過來,與故緒是完全脫不開干係的,而那小子慌忙離開,怕也是在害怕,如果走得再遲一點,就要被竹詞感知到了吧。
見胤湮似是在怔神,竹詞不覺是笑了笑,隨即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胤湮回神,看著竹詞面上的淡淡笑意,也是跟著笑了笑:“自然。”
“之前刻意不讓你知道你我兩人之間的關係,是為了給你公平,日後是選擇魔界,還是選擇仙界,這是你自己的抉擇,誰也不能左右,當年你說你世上已無親人,又心灰意冷說自己無父無母,或許是被人遺棄。”
聽得胤湮這些話,竹詞無奈苦笑,她後來那些經歷,也自然是曉得了當年的魔主胤玄還有滅雪就是自己的父母,他們也並未是拋棄了自己,反倒是在死前也給她留下了不少的東西,又如何談的上是被人遺棄?
而且她如今在這世上也並非是舉目無親,至少還有著一個胤湮。
不過有一個疑惑,雖然外界人都已經是解說得差不多了,但是竹詞還是想向這個本人來求證一下。
“我曉得你想問什麼。”
還沒等竹詞開口問出聲,胤湮就是笑著將之打斷:“我並不是你真正血緣意義上的親兄長,當初的胤玄以及滅雪也只有一個孩子,是個女孩,這個女孩就是你。”
竹詞微微一怔,胤湮如此說,那麼之前自己所瞭解到的,那些散人所流傳出來的有關於胤湮身世以及身份的說法,就算是證實了,不過這對於竹詞來說卻也沒有甚麼差別,胤湮所做的一切,已經是很像一個兄長該做得事情了。
她眨眨眼,隨即笑笑:“之前在伏魔大陣中,一直感覺到有一股有些熟悉的氣息,似乎在替我分擔來自於那伏魔大陣的威壓,而且後來玄碧琴趕來刑場,應當也是哥哥你所為了?”
胤湮卻是搖了搖頭:“不是我,之前我本是趕來此地,卻是發現在我來之前,整個崑崙山已經是被一人的神念意識給全部籠罩,那人料到我會趕來,所以是事先在崑崙山中佈下陣法以及陷阱,我若是貿然進來,怕是會亂上加亂。”
他並未率先開口將之前故緒的事情給說出來,胤湮雖然並不排斥把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全部告訴竹詞,在他看來,如今的竹詞早已與之前的那個小丫頭有了很大的差別,即便是在此時知道之前故緒所做的一切,也未必就會真的如故緒擔心的那般,會心境大變。
不過這也不代表胤湮會主動告訴竹詞這些事情,如果竹詞不問,他倒也不急著告訴她,總歸現在竹詞眼前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就比如眼下最重要的兩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