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微微皺眉,低低問道。
還不等說完,他也似乎是意識到什麼,沒有再繼續說了。
竹詞笑笑,也沒有繼續說。
倒是林綾仔細一想,隨即是恍然道:“就算是拿著的玉印是真的,但是那時候整個崑崙山山中的人都是那葉晁的人,而且他身後還有著一個仙君,竹詞姑娘如若是在那時候拿出玉印,表明自己的掌門身份,但葉晁賊心未曾顯露出來,大家自然信他,還會說竹詞姑娘這玉印是偷盜而來。”
說著,他就是搖搖頭:“更別說那葉晁身後還有一個仙君在撐腰,這世上大多數的修道之人,對於那仙君得信任程度,怕是已然到了一種痴迷的境界。”
“確實如此......”
天涯也是及時反應了過來,想來想去,不覺是微微嘆了口氣。
竹詞見他們二人如此,頓了下,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將那之前自己在與老皇帝交談之後,對於當初林氏一家以及葉晁和葉煜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在猶豫了片刻後,竹詞覺得這事兒自己也沒有想明白,而林綾對於此事記掛了整整十幾年,有個什麼眉頭就說給他聽,可萬一事後真相併不如竹詞所想,或者說根本無法探尋真相,那豈不是無端讓林綾更加難受痛苦?
她將這事兒嚥了回去,轉而抬眼看了不遠處靜靜坐著的葉煜一眼,心中暗暗嘆了一聲此人倒是好心性也有個好耐性,可為何偏偏是與葉晁兩人相互爭鬥廝殺?明明在老皇帝的話中,這兩人當初皆是有膽識有良知之輩。
“看樣子諸位是已然談完話了?”
葉煜見到竹詞的視線,就是笑眯眯站起身,朝著竹詞這邊走過來。
竹詞笑了笑:“殿下不問問我與陛下所談如何?就不怕我讓殿下失望?”
葉煜一怔,隨即是笑著搖搖頭:“竹詞姑娘莫要取笑我了,先前父親將我與葉公公全都支了出來,自然是信了葉姑娘,且在出來後,那葉公公也多次與我說話套詞,顯然是有意在......”
說到此處,他低低一笑,不再多說,竹詞也是笑笑,沒有多說。
葉煜轉而說道:“既然事成,葉某不是言而無信之輩,之前葉公公曾說過,父皇早便允許我進入他的私人藏寶閣,當年那枚靈山魂玉,就是被安置在其中,事不宜遲,想必在出宮之後,你我皆會是忙起來,不如現在就帶竹詞姑娘去取了來。”
說著,他便是有些無奈道:“說起來這靈山魂玉的確是一個凶煞之物,當年父親得到此寶,將之賞賜給我,卻是險些引發一場災禍,那時候我毫不知情,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醒來後有人與我說,我險些在宴上提劍殺人,後來想想,竟是那魂玉作祟。”
竹詞三人聽得此言,便是立即明瞭這靈山魂玉果真如竹詞之前所猜測那般,沾染了太多罪孽與怨恨,早已經是一塊不詳之玉,可損人心性。
葉煜講到此處,不覺是怔了怔,眸色微微黯淡了些,隨即又是扯出笑容,道:“這東西實在是邪門的緊,怕是尋常人都碰之不得,還是竹詞姑娘隨我前去,自行取之。”
竹詞點了點頭,只是見到葉煜面色如此,之前在談及有人與他說他意識恍惚之際的事情時,語氣有些不太對勁,而且他原本似乎是打算說出來那告訴他那些事的人是誰的,可後來沒有說出來。
先後見到那老皇帝跟這葉煜的面色,竹詞心思不覺是越發活泛起來。
而她心中的全部猜測以及胡思亂想,在與葉煜趕到那所謂的藏寶閣中,本是放置著靈山魂玉的地方時,全部都戛然而止。
四人在走到這架子前時,葉煜面色稍微變了變,竹詞三人未曾發覺端倪,但是見葉煜如此,也是提了些警惕,卻見那葉煜猛然間上前一步,自己把那盒子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