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緩步走上池中小亭。李泱身體尚未完全恢複,柳渡便扶她坐下。亭中石臺已擺上了茶點。
李泱執意要給他斟茶,一面樂呵地繼續“曝光”顧虛白的糗事:“小時候啊,就是我的小跟班,很愛哭鼻子。後來有了妹妹,才變得像個小大人一樣。
“而且小時候可聽話了,後來和他爹去軍營中呆了一陣,不知怎麼,主意就變得很大,可能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吧……
“那會兒非要和他爹對著幹,說不想練兵,不想當將軍,把他爹氣得,拿起硯臺就要揍他。
“那小子就硬是站在那兒,躲都不躲。”
柳渡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後來呢?”
“我攔住了呀,後來又左一句又一句地勸他爹,說虛白是個乖孩子,可能就是一時半會兒沒想通,嘴皮子都磨破了,他爹才勉勉強強冷靜下來。
“我和你說,可好玩兒了,他爹當著虛白的面兇得不行,發完火就轉頭和我偷偷哭。
“虛白也哭,但他就是一聲不響掉眼淚,他爹反而抱著我嗷嗷地……”
柳渡瞬間腦補了夫人無語地抱著正在委屈巴巴掉眼淚的顧大將軍的畫面,樂不可支。
顧虛白剛回來,便見到倆人竊竊私語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後背有些發毛:“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一面將裹了絹帛的湯婆子遞給李泱。
李泱朝柳渡擠了擠眼:“說步青小時候的糗事呢,是吧,幹兒子。”
柳渡剛抿了口茶,差點噎住。
顧虛白倒是面不改色,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一圈,落到柳渡身上,道:“你又和顧步青不熟。”
李泱拍了下他的手,似是嗔怪:“哎!怎麼還不讓人笑,那你倆熟,我就講你的咯。”
顧虛白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柳渡一眼,不緊不慢地從果盤裡取了個杏子,遞給他:“哦?熟嗎?”
柳渡還呆滯在“幹兒子”的既成事實中,不敢看顧虛白,便毫無防備地接過,咬了一口。
下一秒,整張臉便皺成了一團
——好!酸!
“不……熟……”他艱難開口。
李泱在一旁滿臉疑惑,也拿起一個杏子,嘗了一口:“這不挺甜的嘛?”
顧虛白挑了挑眉,輕笑:“這回熟了。”
柳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