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兩人也就放了心,北堂蒼雲卻又問了一句:“易思軒呢?易寒出了事,他會沒反應?”
瀟絕情搖頭:易思軒死了,兩年前因病而亡。
那倒更不會再生事端了。北堂蒼雲點頭,準備告辭,倒是墨雪舞鎖定瀟絕情的眼睛,神情還算平靜:“我們馬上就要啟程返回朝龍帝國,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的嗓子還治不治?”
瀟絕情咬了咬唇,接著輕輕搖頭,墨雪舞便只是笑一笑:“那好,告辭。珍重。”
一直目送兩人的背影徹底消失,瀟絕情又站了很久,直到露水打溼了衣衫。一陣夜風吹過,他才感到徹骨的寒意席捲而來,不由微微瑟縮了一下,轉身而去。
有北堂蒼雲在身邊陪著,墨雪舞倒不覺得冷,抱著他的胳膊慢慢向前走著:“沒想到易寒這麼痴情,為了替水心柔報仇,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北堂蒼雲不置可否:“痴情不是錯,但若痴到是非不分的地步,那就不可取了。水心柔那種人,也根本不值得易寒這麼做。”
墨雪舞微微嘆了口氣:“可能就像你說的,這種事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人認為不值,沒準他覺得是死得其所。”
北堂蒼雲表示贊同:“這是事實,不過水心柔算是死在絕情手裡,要報仇應該找絕情,害死閔玉暖算什麼?”
墨雪舞瞅了他一眼:“水心柔應該是死在我們手裡的,再說易寒未必想不到這一點,可能是覺得絕情太厲害,對他下手成功的可能性太低,只好迂迴一點害死閔玉暖,絕情必定悲痛萬分,也算是替水心柔出了口氣。”
北堂蒼雲沉默片刻,把她往懷裡摟了摟:“算了,人各有命。你救了閔玉暖,功德無限,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一大早,北堂蒼雲等人就在商議,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風凌音也沒有什麼問題,也到了返回朝龍帝國的時候了。
商議既定,北堂蒼雲便讓落月飛鴿傳書給鬼鷹,讓他們接到書信就即刻動身,帶著大雕前來迎接。
接著,他讓墨雪舞去準備,晚上在這裡跟眾人喝一杯,算是彼此告別。
吃過早飯,暫時無事可做,被要求臥床靜養的風凌音實在躺不住了,就一個人在院子裡溜溜噠噠,反正墨雪舞說了,只要不進行劇烈活動,是沒有大問題的。
溜達了一會兒,她突然感應到有人靠近,一回頭才看到是步天,立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步大哥。”
步天停住腳步,冷哼了一聲:“不許這麼叫我,難聽死了!”
風凌音眨了眨眼,很是不解:“你不就是姓步嗎?難聽你也不能怪我,得怪你爹……啊呸呸呸!這句話我收回,對長輩不敬是大罪,對不起啊!你要打就打吧,我不跑。”
步天看了她一眼,暫時沒有做聲,心裡卻覺得有些好笑:這丫頭倒是個真性情,有錯就認,絕不推諉。再說人家也沒說錯,他爹姓步,他不就得姓步,難聽也是他爹的責任。
見他一直不作聲,風凌音倒是有些好奇,又往上湊了兩步:“在想什麼呢?你不准我這樣叫你,那我怎麼稱呼你啊?”
步天又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做聲:是啊,怎麼稱呼?墨雪舞叫他哥,其他人都是直呼他的名字,這小丫頭叫他哥顯然不合適,直呼他的名字好像也不合適,這麼想來想去,好像只能叫步大哥唄?
見他仍然不開口,風凌音就撇了撇嘴:“嘁!秋水長天的龍頭老大了不起呀,居然不理人?好吧,您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我不過是個牙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沒資格跟你說話,我走還不行。”
嘴裡說著要走,她卻站在原地不動,瞅著步天笑眯眯的。
步天就斜了她一眼:“走啊!”
風凌音當即就不樂意了:“哇,你這個人太不講究了吧?正常情況下你應該挽留我,然後說秋水長天的龍頭老大也沒什麼了不起,眾生平等之類之類的。畢竟你雖然是秋水長天的老大,我還是化朽閣的老大呢,我驕傲了嗎?我也沒不理人。”
步天哼哼地冷笑:“化朽閣的老大是風凌夜,輪不到你。”
風凌音噗的就笑出了聲:“步大哥,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沒錯,當初我是不應該脫光你的衣服,可不也是你想暗算我在先嗎?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的反應稍微慢一點,被你點住了穴道,你倒是拿著酒走人了,我動彈不得,萬一被人欺負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