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蒼雲的身軀明顯地僵了一下，眼裡略過一絲明顯的憂慮：“我不是不肯，是怕我做不到。”
以往只要說到這個話題，墨蒼雲一定選擇迴避，所以凌雪舞也只是隨口一說，根本沒指望得到答案，沒想到居然聽到這樣一句話。她立刻意識到其中有秘密，不由抬起頭追問：“你說什麼？做不到是什麼意思？”
墨蒼雲這句話顯然也是下意識地從口中溜了出來，目光立刻開始躲閃，唇角也浮現出一絲企圖矇混過關的微笑：“沒什麼，就是……”
凌雪舞皺眉，雙手捧住他的臉，逼他正視著自己：“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秘密，你不說，我也從不逼你。但你我既然已經是夫妻，又已經決定相伴一生，該說的你也不該隱瞞。告訴我，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墨蒼雲抿了抿唇，把她的手扯了下來：“我……我承認我有很多秘密，可是小舞，有些秘密我不是不願意跟你分享，只不過即便告訴了你，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給你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負擔……”
“這我知道。”凌雪舞打斷他的話，“我的意思是你有什麼負擔不妨告訴我，或許有些事情在你看來是難題，可在我看來根本不值一提呢？”
“是，這我也知道。”墨蒼雲忍不住苦笑，“可別的我不敢說，這件事你是幫不上忙的。”
凌雪舞皺了皺眉：“也就是說，你並不是擔心體內的劇毒要了你的命，所以做不到對我不離不棄。真正讓你擔心的，是別的危險。”
墨蒼雲沉默片刻，到底還是點了點頭：“是。這關係著另一個秘密，而且是一個很大的秘密，它牽扯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是整個虞淵大陸。”
凌雪舞早就猜到，能夠被墨蒼雲視為秘密的絕對不是小事，卻仍然沒想到居然大到這樣的程度，不由吃了一驚：“虞淵大陸？到底是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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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蒼雲搖了搖頭，輕輕撫著眉心，似乎有些疲憊：“別問了，現在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事情倒也沒有真的到了徹底絕望的時候，或者可以這樣說，我面臨的是一場劫，闖得過，皆大歡喜，闖不過……”
“天人永隔。”凌雪舞接了下去，跟著慢慢點頭，“這樣說我就明白了，難怪你一直有所顧慮，一直不肯碰我，原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去，只剩下燭火輕輕跳動，明滅不定的火光彷彿兩人此刻的心。
“我陪你。”許久之後，凌雪舞突然微笑，“不管闖得過闖不過，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可能不會一直是滄海王妃，但我永遠是你墨蒼雲的人。這一點不會因為我們是不是真正的夫妻而改變。”
這話無疑很動聽，可是墨蒼雲卻皺了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是這個意思就行了。”凌雪舞又打斷了他，“你也說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既然這個人已經決定了是你，那就不會有任何改變，你碰不碰我結果都一樣。你要再固執，信不信我現在就收了你。”
墨蒼雲愣了一下，跟著失笑：“你，收了我？”
凌雪舞微笑，眸子裡閃過一絲詭異：“瞧不起我？是不是以為我打不過你就收不了你？”
墨蒼雲也笑，不過不說話，那意思卻不言自明。
凌雪舞慢慢抬起手，輕輕撫著他白玉一般的臉：“我知道你是高手，不過記住了，內力不是一切，實力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