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臣女不比不是因為比不過表嫂,而是因為表嫂是妖……呃……因為表嫂她……她異於常人……”司若煙一時嘴快,差點又把“妖怪”二字喊出來,幸虧接著就想起了北堂千琅還熱騰騰的警告,趕緊改了口,“因此臣女再也不敢跟表嫂比了!之前得罪表嫂的地方,還請千萬恕罪,千萬不要……不要找我的麻煩,多謝表嫂!表嫂恕罪!”
她大概真的怕了墨雪舞當時瘋癲的樣子,居然搶上幾步撲通跪倒,連連叩頭。這對一貫心高氣傲的她而言,倒是相當難得的事。
墨雪舞皺了皺眉,跟著淺淺地笑了笑:“司小姐,這就不必了吧?我當時不過是遭了暗算,被人下了藥才會失了理智……”
“不不!不是的!”司若煙連連搖頭,雙手緊緊抓著心口的衣服,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大家都已經知道,你分明就是……總之、總之我不是有心得罪你,只是、只是喜歡錶哥而已!既然你、你是這樣的,我以後再也不敢對你不敬,過往的得罪,你千萬莫要記在心上!求求你!謝謝你!我給你磕頭了!”
砰砰砰,她連連叩了幾個響頭,額頭上很快青紫一片,倒是半點不來虛的。
這次連北堂千琅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呵斥:“夠了!你這是幹什麼?都說小舞是遭了暗算,你硬要說她是妖,到底居心何在?別以為你的父母有恩於朕,你就可以任意妄為!若是作奸犯科,存了害人之心,朕一樣饒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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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煙快氣瘋了!
原本她就是仗著父母有恩於北堂千琅,總覺得自己比一般皇親國戚更有優勢,有些話別人不敢在北堂千琅面前說,她敢。而且以往北堂千琅總是笑呵呵地對她,從來沒有疾言厲色的時候,更沒有說出過這樣的話!
這代表什麼?這代表她唯一的仗勢已經不像過去那麼好用了,父母留給她的特權已經成不了她的護身符了!
這一切都是墨雪舞造成的,所有的改變都是從墨雪舞出現之後開始的,是墨雪舞奪走了北堂千琅對她的寵溺!
咬了咬牙,她轉身對著北堂千琅連連叩頭,越發聲淚俱下:“是!臣女不敢!臣女從未有過害人之心,只是喜歡錶哥,喜歡一個人不是罪吧?可從此之後,臣女真的再也不敢跟表嫂爭了,臣女真的知錯了!請皇上向表嫂求求情,千萬不要怪罪臣女!臣女……臣女告退!”
她又叩了個頭,不等北堂千琅再說什麼便站起身,捂著嘴跑了出去。
靜了一會兒,北堂蒼雲才吐出一口氣:“我剛才很想剁了她,扔出去餵狗。噁心。”
墨雪舞笑了笑,完全沒有半點在意:“牆邊雜草,當她不存在就行了。”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至少在我面前不是。”北堂千琅皺眉,一臉不解,“是她變了太多,還是演技太高明?”
北堂蒼雲挑唇,眸子清冷:“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性情,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發生太大的改變,要我說,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北堂千琅怔了一下,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若是如此,我就太對不起她的父母了。他們為我而死,我發過誓要將司若煙撫養成人,讓她走正道的。”
“你已經盡力了。”北堂蒼雲倒不覺得這是他的責任,“有些東西是種在骨子裡的,人力不可為。何況路可以別人幫著鋪,但她必須自己走。她若硬要往歪路上走,誰都無可奈何。”
“話不是這麼說。”北堂千琅搖了搖頭,“我若替她鋪了一條正路,她終歸不會歪得太厲害。難道我把她託付給皇姐是錯誤的嗎?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她留在宮中,我親自教導……”
“未必。”北堂蒼雲一點都不客氣,“北堂凌瓏可一直留在宮中,也是你親自教導的,結果呢?”
她可是正經八百地走了歪路,而且歪得還不清,最終作繭自縛,自尋死路。
北堂千琅被噎的不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墨雪舞已嗔怪地拍了拍北堂蒼雲的肩膀:“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幹什麼偏要在父皇的傷口上撒鹽?你還嫌他不夠難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