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絕情點笑了笑:“是挺好,不過白日裡剛剛收到父皇的飛鴿傳書,說我如好了就趕緊回去,不要再打擾你們。”
墨行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叫什麼話,都是自己人,滄海王府就是你的家,住在自己家裡有什麼打擾的?”
瀟絕情看他一眼,目光很暖:“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我畢竟是海照國的太子,需要我做的事很多,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所以我想明天就啟程回去。可是……”
見他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憂慮,墨行雲有些擔心:“還有什麼事嗎?”
瀟絕情看了北堂蒼雲一眼,搖頭:“我沒什麼事,主要是實在有點不放心,我原本是打算雨過天晴之後再回去的,可是……”
明白他的意思,一直沉默的北堂蒼雲終於開口:“我沒事,你走你的,不過我們的事也越來越近了,不定哪一刻我就會發出召集令,到時候你儘快來找我。”
瀟絕情默默地看他幾眼,突然深吸一口氣:“蒼雲,你到底打算怎樣?你和小舞之間明明沒有太大的問題,怎麼就鬧到了這樣的地步?還是說你們之間有什麼問題是我不知道的?”
北堂蒼雲轉頭看他一眼,笑了笑:“這種事本來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能靠我們自己解決,你留下也不過是耽誤時間。回去吧,離開了這麼久,你父皇母后會掛念你,你也該回去做的事了。”
瀟絕情原本還想說什麼,最終卻選擇了放棄。他是因為愛上墨雪舞才變成了男子,處境比其他人稍稍微妙,有些話不太好拿捏,淺了還好,深了就容易讓局面變得更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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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舞剛才不是隨口亂說,她的確在配藥。把各種已經研磨成粉的藥物按照藥方一一搭配起來,再用各種方法進行製作,或蒸或炒或煮,五花八門,一股各種藥味混合在一起之後形成的、無法形容的味道很快在房中瀰漫開來。雖然經常與藥材為伍,早就鍛煉出了非同一般的耐受力,她還是連連咳嗽了幾聲:“味這麼大,趕緊開啟門窗通通風……”
一下子把窗戶推開,她跟著就嚇得一哆嗦:“哇!怎麼也不出聲?人嚇人嚇死人不知道?”
站在窗外的人是凌落月,看著墨雪舞,他倒是沒有任何異常: “我本來正打算進去,可這個味兒太大了,差點燻死我。”
墨雪舞失笑:“找我有事嗎?還是有話跟我說?”
嘴裡說著差點燻死,凌落月卻腳尖點地飛身而起,瞬間從視窗飛了進來:“我就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
墨雪舞回到桌旁,繼續搗鼓著那些藥粉,看起來異樣的平靜:“為什麼都來問我,不是應該去問滄海王嗎?我的意思是根據他的意思而定的。”
凌落月走近,看著她的側臉:“你的意思是,蒼雲讓你走你就走,不讓你走你就留在這裡?”
墨雪舞攤了攤雙手:“對啊,所以你看,事情是不是很簡單?可你們都想得那麼複雜,沒有必要的。”
凌落月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碧綠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蒼雲不是想得複雜,是沒有你這麼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你是說走就走,說放就放,他不行。”
墨雪舞動作一頓,抬頭看了他一眼,笑容裡竟多了幾分跟凌落月極其相似的冷冽:“你不懂,不是我心狠手辣,我只是不能接受,我的存在對滄海王而言,只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凌落月原本如冰山一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迅速浮現出一抹驚異:“替身?你聽誰說的?蒼雲明明只鍾情你一人……”
“是隻鍾情於一人,不過不是我,而是那個和我相似的女人。”墨雪舞打斷他的話,把一堆藥粉倒在了碗裡:“落月,我這個人什麼都做,就是不做別人的替身。”
凌落月沉默片刻,還是搖頭:“我想其中必定有誤會,你最好當面找蒼雲問清楚,不要自作聰明。”
墨雪舞笑了笑:“如果這話是別人轉述給我的,我自會持三分懷疑,找他問清楚。但如果是他親口說的呢?還是在醉酒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