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凌落月雖然不再問,卻盯緊了他的臉,彷彿想從他平靜的眼睛裡看出一些什麼。
可就在這時,凌淺月突然皺了皺眉,轉向了門口:“溧陽?”
守著落月閣的人都是黑狐,已溧陽為首。
門口立刻傳來一聲應答:“是!啟稟殿下,寧妃娘娘那邊來人,說寧妃可能不大好,問您要不要去看看。至於怎麼不大好,那邊的人沒來得及細說。”
凌傲月和凌落月同時一愣,刷的同時站了起來:母妃不大好?怎麼回事?
凌淺月站了起來:“走吧,一起去看看。”
好歹是這兩人的生身之母,真要有什麼意外,他們也應該去照應著。萬一寧妃活不成了,也算是送了她最後一程,盡了為人子女的本分。
凌淺月再狠,天理倫常還是不可能不在乎的。或者說,他比任何人都在乎這一點。
開啟門,他想了想,吩咐了一句:“溧陽,去告訴齊磊,讓他把雪舞帶過去,不得有誤。”
墨雪舞是神醫,萬一寧妃的狀況真的比較嚴重,估計她是最有可能起到作用的。
凌落月畢竟中了骨酥筋軟散,雖然用了一點解藥,卻只能維持最基本的行動能力,連跑都不可能的,這會兒雖然焦急,卻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挪。看了他一眼,凌淺月揮了揮手:“傲月,抱著他,走。”
凌傲月哪敢耽擱,立刻將凌落月打橫抱起,三人這才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月未寧的居所。
剛走到門口,首先聽到的居然是月未寧急促而紊亂的喘息,帶著濃烈到無法忍受的痛苦。未等入內,一名侍女突然端著臉盆急匆匆地走了出來,看到他們趕緊停步施禮:“參見殿下!參……”
“寧妃怎麼了?”凌淺月揮手阻止,目光落在盆中的血水上,便浮現出一絲瞭然,“舊疾復發?”
侍女趕緊點頭:“是!可這次似乎格外厲害,以往用的藥全都不管用了,奴婢們想盡了辦法,就是無法止血,娘娘已經疼昏好幾次了……”
難怪,若非如此嚴重,他們也不敢隨意攪擾太子殿下。
凌淺月皺眉,示意她繼續去忙,這才帶著兩人入內。房間裡,寧妃躺在床上,雖然竭力控制,卻依然痛得渾身劇顫,令人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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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侍女在床前伺候著,一人負責清洗毛巾,一人負責替寧妃擦著臉上的血,不幾下,盆裡的清水就變成了血紅色,觸目驚心。
同樣阻止兩人行禮,凌淺月上前幾步:“怎麼回事?”
一名侍女趕緊屈膝回話:“回殿下:奴婢也不知道!原本好好的,奴婢們也按時給娘娘上藥了,可今天一大早,娘娘的臉就開始不停地出血,怎麼都止不住,所有的藥都失效了……”
凌落月早已掙扎著落地,跌跌撞撞地撲到近前,一把握住了月未寧的手:母妃!
月未寧本來痛得眼都睜不開了,察覺到他的到來,她先是睜開眼看了一眼,跟著用力把頭扭向裡,雖然什麼都說不出來,意思卻很明顯:不想讓凌落月看到她的臉。
幸好就在此時,齊磊帶著墨雪舞快步而入:“殿下!太子妃到了!”
凌淺月點頭,迎著墨雪舞走了幾步:“雪舞,寧妃這邊可能需要你幫忙。不過你先做好準備,她的臉壞得比較厲害,比較……嚇人。”
之前墨雪舞就問過他,月未寧為什麼要戴著面具,得知是因為她容貌被毀,怕嚇到人,這會兒自然不會太意外,只是點了點頭頭:“我可以。行醫這麼久,形形色色的病人我見的多了,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