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陳飛一言不發，雙眉緊蹙。
白矖和蒼龍只是看著陳飛的後背，也沒有多說一言，至於柳噬月已經從陳飛的眼神中感受出了很多東西。
她自然也不敢出聲。
她怕。
怕她再多說一句話，陳飛就會一劍砍了她的腦袋。
良久良久。
陳飛回頭看向了之前他們逃過來的山谷，想象著之前那條恐怖的尾巴，想象著金蟬所言的“噁心”兩字。
他臉頰上的肌肉緊緊崩起。
“接著說……”
終於陳飛開口，聲音沙啞得如同是一柄鏽劍摩擦墓碑的聲音。
柳噬月猶豫了一下才接著道：“當年……五毒星域的強者抓了一個人族的大宗族，將他們過去所研製的所有毒藥，都在他們身上試了一遍，毒了救，救了毒……”
“這些其實都還好……”
“好好？”陳飛豁然轉身，一步來到了柳噬月面前，提著柳噬月的衣領便將她拎到了自己對面。
兩人呼吸可聞。
“那你管這些叫做還好？死了生，生了死？生不如死？還是不死不生？”
柳噬月這一刻竟然有些恐懼。
她是道君境。
她是一城之少城主。
殺過的生靈也不少了，可是此刻她在陳飛眼中看到了無盡的殺氣，彷彿在陳飛的雙眸之中葬著屍山血海。
白骨成山，殘肢圍城！
“陳飛，冷靜一下。”金蟬淡淡說了一句，現在也就只有他敢勸一句陳飛。
“你讓我怎麼冷靜——”陳飛嘶吼一聲，即便是殺生如麻的金蟬此刻也是渾身一震！
因為他看到陳飛周圍的世界竟然漸漸變得一片灰白。
“這是……”金蟬驚詫。
白矖嘆道：“死亡之氣匯聚成了一個領域。”
蒼龍心中也在驚歎。
此刻的陳飛就像是死亡國度裡的亡靈之帝！不死之皇！
君王生時統一國之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