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訊息,衛祖青傻了,但他知道其中絕對另有內情!雲羽蝶跟他之間清清白白,根本不存在所謂失貞,又哪來的畏罪自盡?這恐怕是柳鳳梧為了斬草除根而下的狠手吧?
可不管怎樣,雲羽蝶已經死了,他再留在這裡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與此同時,在北堂千琅的眼裡他也已經是個死人了,也不可能再回到天浮國。否則若是被北堂千琅知道追究下來,受連累的就不只是保國公府,整個天浮國都會遭殃!
衛祖青從本質上來說並不壞,只是因為對雲羽蝶的愛太深而陷入了執念,若因此連累太多無辜,他是絕對不願意的。為今之計,只能真的從此消失在世人的視線當中,安心做個死人算了。
於是他讓兩名心腹自行回國,就說他的確已經服毒自盡了。至於北堂千琅會不會因為他而遷怒天浮國,他就真的無法控制也無能為力了,只能聽天由命。
幸好一段時間之後他打聽到,北堂千琅並沒有因為他而動天浮國的任何一個人,這才心下稍安,從此之後越發像個隱形人一樣,易容改扮混跡於大陸上的各個國家之間,飢一頓飽一頓,不人不鬼。
不過有一點,他曾經找機會請高手驗證了一下,當日柳鳳梧給他的根本就不是假死藥,而是劇毒,一旦服用就會頃刻間一命嗚呼。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柳鳳梧已經是天朝的皇后,就算他跳出來說明一切,也不會有人相信的。所以午夜夢迴之時他時常懊惱,當初真不該鬼迷心竅,連累雲羽蝶無辜喪命。可是後悔又怎麼樣?事情終究是不可挽回了……
可原本以為這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他卻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那一天墨蒼雲突然找上了他。當得知雲羽蝶還沒死,他還有機會說出真相,指證罪魁禍首柳鳳梧時,當場眼淚長流,跪下來膜拜上蒼:幸好一切還不是真的無法挽回……
北堂千琅看起來很平靜,一直在靜靜地聽著他的講述,放在龍椅上的兩隻手卻緊緊抓著扶手,因為用力過大,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副恨不得把柳鳳梧捏成碎片的樣子。
不願在人前太過失態,他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口氣:“柳鳳梧,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汙衊,都是汙衊!”柳鳳梧搖頭尖叫,儘管知道大勢已去,卻依然在做垂死掙扎,“這一切都是他胡編亂造,是他和和墨蒼雲聯合起來汙衊臣妾,臣妾沒做過!”
“到了這個時候,否認有意義嗎?”北堂千琅冷笑:“只要啟用天眼,所有的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根本不用跟你費這些口舌!只不過朕念在丞相勞苦功高,想給你一個自行認罪的機會,你真的不願意把握,還要負隅頑抗到底?”
“臣妾說過天眼是可以作假的!”柳鳳梧繼續尖叫,瞪著赤紅的雙眼,樣子有些嚇人,“墨蒼雲巴不得雲羽蝶回來做皇后,到時候他就是太子了!當然會千方百計汙衊臣妾,弄死臣妾!臣妾不服,臣妾什麼都沒做過,不會承認!”
這麼說滄海王果然是北堂千琅和雲羽蝶的兒子?難怪如此器宇不凡,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貴優雅的氣質比北堂千琅猶有過之,該是多少代人氣質的沉澱?
眾目睽睽之下,墨蒼雲依然氣定神閒,始終清淡得宛如林間一股淙淙流淌的山泉,只是看著就那麼賞心悅目:“不是每一個人,都把皇后之位看的比一切都重要。如果眼裡除了皇后寶座什麼都沒有,單從這一點上來說,就沒有資格為後!你若以為除了天眼,我再沒有任何證據指證你當年的所作所為,我可以告訴你,你錯了。”
“閉嘴,你閉嘴,根本沒有那回事!”柳鳳梧除了嘶聲尖叫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本宮什麼都沒做過,分明是你想奪走凌銳的太子之位才設計汙衊本宮!你休想!本宮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傷害凌銳一根頭髮的!”
墨蒼雲笑了笑,目光卻冰冷如雪:“你活著尚且左右不了我絲毫,何況死了之後?柳鳳梧,今日還真叫你說著了,我或許弄不死你,但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你欠我孃的一切,我要你連本帶利還回來!你從我娘手裡搶走的一切,我要你一絲不漏地吐出來!”
剎那間,一股森森寒意和殺氣從他周身氤氳開來,所有人都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柳鳳梧更是惱羞成怒!她柳何嘗不知道一切都完了,可又是那麼不甘心,只好瞪著眼睛尖叫:“墨蒼雲!你少得意!你以為我們天朝的太子之位會落到你這個來歷不明的人手中嗎?誰知道你是雲羽蝶跟誰生的孽種?你有什麼資格做我天朝的太子?天朝的太子只有一個,就是凌銳!凌銳!只能是他,他才是太子!”
墨蒼雲倒是氣定神閒,悠哉悠哉地等她尖叫完了,因為肺活量不夠憋得滿臉通紅而不得不停下的時候才淡淡地笑了笑:“太子之位要落在誰的手上不重要,也暫時無需理會,我只問你承不承認當初是你陷害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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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沒有做過,何須承認!”柳鳳梧強撐著,故意抬起了下巴,一副傲視一切的樣子,“這個所謂的證人根本就是你找來,串通好了來汙衊本宮的!衛祖青,墨蒼雲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有膽子汙衊我天朝的皇后?本宮可以付給你雙倍的價錢,只要你說實話!”
衛祖青冷冷地看著她,突然伸手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小盒子:“這個盒子裡裝的就是你當初給我的所謂假死藥,我已經請高手看過了,這根本就是劇毒!你根本就沒想過讓我在幫你達到目的之後繼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