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外的夏侯若塵身體一歪,差點給跪了:以身相許?要不要這麼大手筆?
墨蒼雲看他一眼:“她不夠格?”
“太夠了。”夏侯若塵咬牙,居然將自己控制得很好,“只不過她已經是你的人,要許也是你許,輪不到若飛。”
墨蒼雲微笑,笑容如天邊的一朵微雲,空靈飄逸:“不是啊,我已把此身許了你,怎麼再許她?”
夏侯若塵冷笑:“簡單,我休了你,你再許她。”
“這麼絕情?”墨蒼雲嘆了口氣,然後咬著唇兒,整個一怨婦的最佳詮釋,“可我是個從一而終的,一旦認準了,終生不悔。”
他突然側過身,在夏侯若塵的額頭上輕輕親了親。
旁觀眾人頓時齊齊倒抽一口涼氣,差點把眼珠子扔到他們的臉上:天哪!原來滄海王真的好男色?可夏侯若飛還生死未卜,夏侯若塵怎麼就有閒情逸致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
這一臉狗糧噴的,夠個性。
完全看得到眾人的反應,夏侯若塵咬了咬牙,墨蒼雲已淡然開口:“好些了嗎?”
夏侯若塵一愣:“什麼?”
“你一直在哆嗦。”墨蒼雲微笑,“做點什麼可以轉移你的注意力。”
夏侯若塵心中一暖,一直僵直的身軀突然軟了下去:“我、我……其實好怕……”
“我知道。”墨蒼雲點頭,“別的我不想說,只有一句話:就算你信不過凌雪舞,還信不過我?”
只這一句話,夏侯若塵只覺得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傳遍了全身,目光也變得堅毅而晶亮:“是!”
不多時,夏侯世家家主夏侯嵐與其夫人蘇端錦急匆匆地趕了來,夏侯嵐還好些,蘇端錦早已淚流滿面,幾乎站立不穩。
“稍安勿躁。”墨蒼雲點頭為禮,眸子始終沉靜,“如今或許是個機會,運氣好的話,若飛便可痊癒,運氣若是不好,那也是天意,誰都莫可奈何。”
兩人點頭,緊緊依偎在一起,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沒有人敢冒犯滄海王,更沒有人敢嘗試滄海王的手段,所以儘管人如潮,卻始終沒有半點聲息,靜得彷彿空無一人!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儘管著實想知道這京城笑柄是真的能起死回生還是活得不耐煩了,等待的時間卻實在太過漫長,人群漸漸散去,只餘寥寥數人堅守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