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拗得很,氣人得很。
司清焰炸毛似的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爾後徑自走到沙發上躺了下來。
如時淵洺所願,最終還是碰到了她的腳,雖然是以這種方式。
有點癢。
他摸了摸脖頸,走到單人沙發上坐下,悠悠地注視著對面躺平的女孩。
“清焰,這樣睡會著涼。”
“哼!”司清焰扭轉身體,面向沙發靠背。
時淵洺對她沒辦法,只好走進主臥,拿著自己的床單,走到她的身邊。
“給你蓋被子。”蓋之前還徵求她的意願,像是在問她是否允許這一份關心。
然後,他才輕柔地為她蓋好被子。
司清焰沒有回應也沒拒絕,只是繼續氣鼓鼓地側著身。
時淵洺只好將空調溫度調高後,重新坐回到單人沙發上,沒有要回房休息的意思。
一時間,他們僵持著。
司清焰其實已經冷靜下來,心頭那陣憤懣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應有的理性。
她想到了很多很多,想到他們之間從不強迫彼此,尊重對方的意願。
所以如果時淵洺不主動說出什麼,那其實沒有意義。
因為就算被她逼問出來了,也許無法改變什麼。
何況她都接受了分手,重新糾結於這件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於是自問自己為什麼糾結、生氣、難過?
是因為愛嗎?她還愛著他嗎?
還是說,她只是在意這段感情是如何走到盡頭、在意這失敗的理由、或是在意那個曾經失落的自己?
客廳的溫度在回升,剛才在屋外滲進來的雨汽開始蒸騰,氤氤氳氳,矇矇矓矓。
腳踝不那麼冷了,腳背被某人的硬骨頭硌到了,有點痛,又有點爽。
司清焰扯了扯身上的被子,讓它從腳背滑過腳踝。
不管怎樣吧,她決定先弄清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