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階順勢露出些許苦意,“我也是剛來,但是沒見到,正好碰上黃錦,就是遞了個摺子上去而已。”
“剛來啊…”
嚴嵩的雙眼眯得更厲害了,就像近視了一般,想要極力看清面前這人,“怪不得啊,老夫說怎麼都沒看到你啊。”
笑話,自己從早上跪到中午,就沒見到徐階進來。
“等等——”
突然他想明白了,“華亭啊,你不是從乾明門進的承光殿吧。”
口口
“你是特意…繞遠從金海橋這邊來的吧。”
嚴嵩在說特意兩個字的時候,抬高了些聲調,也放緩了語速。
承光殿在瓊島之上,有左右兩條路可以通往。
金海橋在西,乾明門在東。
而金海橋這條,因為離官員住的地方,辦公的地方都太遠了,所以很少有人會選擇這條路。
“哪能呀,嚴老。”
徐階笑著搖頭道,“嚴老,這哪能特意啊,這不,今日沒有當值,正好住在我那西安門邊上的宅子,於是就帶上建議加強九邊邊防的摺子,順路從金海橋過來了。”
加強邊防?
嚴嵩不置可否,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後,便淡淡點了點頭,兩人都明白算是揭過了這個話題。
徐階此刻也上前幾步,露出些許關懷神色,“嚴老啊,您這氣色可不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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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上前半步做攙扶的姿勢,“要不我陪您下來走幾步,也好活躍活躍下筋骨,對了,我這家中啊,還有些老山參剩著,要不給嚴老您拿幾根。”
嚴嵩聽得眉頭一挑一挑的,還活躍筋骨,自己這把骨頭都快跪沒了,他隨意擺了擺手,輕抬眼簾,望向徐階,淡淡地開口了“華亭啊,當日老夫在太子南巡之際便說過,怎麼著也該你入閣了。”
“而你如今能進了文淵閣,跟老夫一塊做事,老夫一直是極為開心的,日後這政事啊,你啊…多擔著點。”
說罷,便輕抬手準備拍了拍徐階。
但是徐階梯順勢彎腰躲了過去,“哪能啊,這天下國是都要靠嚴老拍板的,我這也只能幫襯幫襯,糊糊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