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罪兩個字從那些烏泱泱跪下的文官們口中冒出,哪怕是高拱等人也不例外,都齊刷刷地跪下,而後口中齊呼有罪。
“有罪??呵呵。”
朱載壡輕笑一聲,笑聲意味不明,而後又扭頭看向另一邊的勳貴們,問出了同樣的問題,“你們說。”
“臣等愚昧,愚昧——”
那些國公侯爵們一個個也當即行了拜禮,將頭埋下,口中連呼愚昧。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問題就是個燙手山芋,沒人敢接。
“愚昧…”
朱載壡口中重複著這個詞語,眼中卻是在高拱,鄭曉等人身上來回巡視著,只是這些人終究比不上一身骨頭的海瑞。
鄭曉幾次想要上前,但是最終又重新縮了回去,高拱也不例外。
朱載壡不再看向這些人了,只是緩緩走到高臺的欄杆前,遠處隱約可見那河面搖曳泛起陣陣明亮的光芒。
“都起來吧。”
朱載壡說完這話之後,閉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夜間特有的清冷和潮溼一下子將他的腦袋刺激得清醒了過來。
“孤接下來說的話,記下來,到時候鐫刻到碑上去。”
“是,殿下——”
這次,有人回應了,那是南京禮部侍郎,回完話的他站起身走到朱載壡,好讓自己能聽得更清楚些。
“孤自記事以來,常有人跟孤說,想要薄海民安,家給人足,近者悅,遠者來,都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以寬仁撫馭。”
說到這,朱載壡的身子轉了過來,看向了那幫子文官。
“他們常常告誡孤,說這兵為兇器,非可輕試,說要以恩披拂於外,不費一兵之費,便威行於海外——”
“你們說這對,還是不對??”
朱載壡拉長了聲調,好似在自言自語,但又好似在問那些個文官。
所有文官一個個低垂著腦袋,沒有說話,他們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來這太子現在又有些不對勁了,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一般。
當然這樣的話,他們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只能壓在心中。
“孤覺得不對。”
朱載壡自問自答,將這個問題續上了,“若是對了,那現在躺在塔中的那些個戰死的將士們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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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告訴孤啊??”
毫無疑問,這一次問答,也沒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