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並沒有理解朱載壡的內心所想,她無法做到感同身受,但是莫名地,安娜從這個明國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些悲憤的情緒,她不明白眼前這個明國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這個國家不是很富庶嗎,而且不是剛打贏了一場海戰嗎,為什麼他會有悲憤的情緒,真是個怪人。
安娜搖了搖頭,對於朱載壡的印象又多了一層怪人的標籤,當然她不會將這話說出口的,而是圍繞馬六甲說出了自己的另一層擔憂。
她,又或者說西班牙,確實很眼紅葡萄牙人在遠東的這一切,這也是為什麼國王要派自己來中國商談貿易合作的最重要原因。
而如今,她更是被朱載壡所描述的香料貿易,以及平分馬六甲港口這一藍圖所吸引住了,因此她也在思考著可行性。
“明國的王,不知道您是否知道,那些個葡萄牙人在馬六甲的東南方向,建立了一個要塞,就跟他們在果阿地區的要塞一樣堅固。”
朱載壡聽到這話之後,轉過身看向安娜,而後沉默地點了點頭,他已經猜到了馬六甲地區會有要塞,畢竟這些洋人擴張勢力的辦法就是以小制大,修建要塞是理所應當的。
“明國的王…”
安娜其實一直在觀察著朱載壡的臉色,見到朱載壡又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便知道這要塞,他估計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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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您既然知道,那麼就應該很清楚這馬六甲是很難攻佔的,哪怕現在只剩下了不到百人的葡萄牙人,但是算上那些個黑人武裝奴僕,也有好幾百人。”
“而且據我所知,這要塞四面都是水,其中一面更是直接朝著海,地勢很險要,上面更是有著數座炮臺,牆厚得也是令人難以想象。”
“噢?”
朱載壡的眉頭微揚,“看來,你對這馬六甲也不是沒有興趣啊,倒是下了些工夫啊。”
安娜頓時一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孤覺得不一定只有強攻這條路,那傳教士…賈梅士不是葡萄牙人嗎?而且你不是西班牙的貴族嘛,也能進去。”
安娜聽到這話之後,眉頭一蹙,而後彎腰道,“明國的王,我知道您的想法,但是就算讓我進去,我們就兩個人,怎麼可能攻下要塞,而且那蘇薩子爵,他很是聰明,這次都逃走了。”
“你說的,那個什麼蘇薩子爵…他如果聰明,你覺得他會待在人數不滿一百的馬六甲?還是會選擇更安全的果阿,準備蟄伏著等待本土的下一批,不知是半年還是一年後的援兵?”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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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再次啞口無言,很顯然,以蘇薩子爵的個性,驕傲自大的一面會令其復仇,但是同樣的,這次海戰失利,也會令他選擇蟄伏。
所以果阿是最好的地方,尤其是總督不在的情況下,他甚至可以調動剩餘果阿的兵力。
見到安娜的神色,朱載壡已經猜到了她心中的所想,他再次一笑,“所以說啊…你們這些個洋人啊,就該多讀讀孫子兵法,你要把人當成一個個體去看待,那麼他的優點和缺點,在一些情況下會互換的。”
“另外,你們兩個人癱瘓掉一整個要塞,孤估計很難做到,但是在這個時代,將其中一些人搞出些事,像是食物中毒還是很容易的。”
朱載壡對於整個時局看得很透徹,尤其瞭解早期開展殖民活動的葡萄牙人,這得益於他後世的一些記憶。
這葡萄牙人,雖說在遠東殺那些阿拉伯人,以及地方土著,殺得很起勁,跟宰雞鴨一樣的,也經常以少勝多,但是都是小規模的仗,沒有經歷過混戰的他們,雖說單兵作戰能力確實不錯,畢竟都是些貴族騎士。
但是這紀律性和組織能力,不用去想,必然是薄弱的。
“什麼??”
安娜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似乎這麼做,對於她來說是不正確的行為,“你要我去那邊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