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誡從思歸徒弟面前經過時,她淡然地抬眼瞄了瞄,繼續低頭看書。
夏日多雨水,天獄山下來,一路淅淅瀝瀝。
蘇誡把傘靠在入院的牆腳,循著味兒直接就往常宿的屋子去。
西廂木門虛掩,在蘇誡看來,那可不是什麼虛掩的門,而是愛妻慕慕向他敞開的心。
蘇誡喜滋滋快步過去,推門而入。
躡手躡腳,小小聲。
小別勝新歡。
他對出去闖了一圈回來的雲渡何止是心神上的魂牽夢繞,更有僅兩次未探幽秘但已食髓知味的,肉身上的心馳神往,求知若渴。
輕聲入了屋,周遭寧然。
蘇誡探頭探腦瞧了一圈,終於看見門後隔屏後的憩榻上斜靠著一白衣如雲的女子。
女子支肘幾上,背對著他。
似是睡著了,對悄然闖入的人一絲不察。
蘇誡飄然靠近,駐足女子手邊。
低頭竊色。
但見四尺餘長水藻一般順滑秀發半掩下:
她黛眉如淡墨勾勒;
豔唇似桃汁點染;
不懼夏日豔陽侵襲瑩潤潤的臉蛋泛著微寒雪色,像極了剛剝殼的熟雞蛋。
潤澤下,透出淡淡一層粉紅,健康美麗。
半熟的蜜桃便是此般顏色了吧?
蘇誡看得痴。
傾項過去就想咬一口。
杏粉薄唇堪堪咬貼到她臉上,突然她“嗯唧”了一聲,手一倒趴到了方幾上。
囈語:“小賊,吃了你的熊心豹子膽,膽敢來覬覦你姑奶奶的美色!知道我夫君是誰嘛?彧國第一大奸臣,殺人如麻的蘇承諫!”
“知道我弟弟是誰嘛?東曦山莊莊主映。”
“爾敢動奶奶一根毫毛試試,看他們不把你剁成肉醬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