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不著調的打岔,令他看上去頗像傻子,眾人噓聲和鄙薄聲也次第起伏:“原也不過如此,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我看是被孟公子嚇住了”“……”
首殺冷嗤一聲,望眼眾人,夷然不屑道:“是古銅花尊,蠢。”
唐敬德哂笑:“自掘墳墓。”
明胤始終沉檀凝香。
明晟則對他提及“銀樓”頗為不悅。
院霸嘻眯一笑:“敬謝指教。”
首殺再次冷哼:“新學小生。”
院霸不以為然地走開兩步,望天朗朗道:“尊兄既辨識蠻鵲,又清楚銀樓擺件是古銅花尊,看來尊兄是兩地方都愛涉足。不僅擅攻‘前門草’還好一口‘後|庭花’!”
……人群立時嗡隆隆,盡皆看向崇門,紛紛議說如此汙穢不堪的言辭,委實不該出現在經講聖壇上。儒父面色深沉,卻仍未吭聲,嗡隆隆私議聲也只能戛然止停。
首殺臉紅脖粗:“你……卑汙之徒!”
廉衡:“尊堂既為刑部員外郎,想必尊兄要比我更諳熟大明律,廉某人若未記錯:聖祖雖立富樂院於秦淮河畔的乾道橋,於富樂院之外又建有‘醉仙、鶴鳴、輕煙、翠柳、梅妍、鼓腹’等十六樓專營俏酒歌妓。但,只容商賈出入,是嚴禁文武官吏及舍人的!這千里之外的官治銷魂地,尚作嚴禁,遑論搖手觸禁的‘銀樓’乃十六樓之外的法外之地。尊兄這算‘知法犯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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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得胡言。”
“聖祖講求‘重點治娼’,律法明陳‘無論官員或讀書士子,凡有宿娼或稍有邪行者,輕則貶謫重則加以褫革,永不錄用。’尊兄這是‘以身試法’咯?以你才學尚未中舉吧,這還沒踏入貢院門,就要被褫奪資格,可滿意?”
“你閉嘴,閉嘴。休得滿嘴噴糞。”
“噴糞?!方才可是爾說,乞兒丐僧不配與爾同席?!你可知聖祖開疆拓土打天下前,曾龍游淺灘落魄街頭?!”
首殺語無倫次臉色大變:“不……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
廉衡:“耳聽小士,穴見小儒,不知五五之開方,跑弘文館來現眼,糟踐別人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院內死寂。
院霸走開兩步,佇站另一舍人子弟前,冷冷問:“方才是你嚎我家阿蠻攀錯枝攀錯了忘恩負義白眼狼?”
“不不不……不是我。”慫包道。
“別怕啊,”廉衡嗤然失笑,四目環視,問:“昨兒個你也坐這?”
“哦,是是是。”
“前天呢?”
慫包猶疑幾許,不知他要下什麼套,可又不敢不吭聲,末了囁嚅道:“是是是。”
廉衡:“這地兒你包圓了嘛?”
慫包:“是是是……啊不不不。”
廉衡走近另一儒巾問:“這地兒你也包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