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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衡點頭:“我聽您的。那周老?”
狸叔啜口茶:“主子將這位老狀元調回京,總也不是白調。”
“您指?”
“梁道乾。”
廉衡恍然大悟,是啊,他怎就沒想明白呢:周遠圖是三個月前調回京的,梁道乾是三個月前被緝捕的,也就是說,明胤是在遷調周遠圖時就已有所準備。海困主源頭是海盜,“動”海的導火索從海盜身上點燃再合適不過,如他廉衡打算的,透過翻攪陳言錄的朝貢案而碰瓷工部尚書豐四海和內相汪忠賢,不僅阻力如山四面樹敵還極可能有始無終,令一腔籌計化為烏有。
廉衡略有心虛:“他想借此契機,讓周老先生在工部立足,再徐徐提出平寇、開海貿易等政策。”
狸叔點頭道:“從小到大,主子退藏於密,只做有十成把握的事。”
廉衡見他一副與有榮焉,訕訕道:“他從小到大,始終這麼一副謹始慮終的勞模樣死樣子)嘛?”
狸叔聽出他話外音,瞥眼他道:“明天讓施步正給周遠圖去封信,要他到此處來。”
廉衡:“要將梁道乾轉交於他了?”
狸叔點頭:“本來就是為他準備的墊腳石,關王府太久也不妥當。何況你曾擔心暗鼠有栽贓嫁禍之心,如此,襄王府就更不能露面了。”
“可梁道乾不是什麼普通海匪,單憑遠圖公之前五品官銜和能力,何能擒獲七大海匪之匪首?”
“類似竇滿貫這些沿海富商,聯絡最密的就是幫他們打理萬貫家財的聚源錢莊。民間私貿上岸的白銀,都是要在聚源錢莊走一圈洗乾淨了才敢拿出去花。這些沿海富商和搶劫商船的海匪一向互為仇讎,友之敵為敵,這聚源錢莊和海匪關係也就十分惡劣了,尤其梁道乾在七年前被一支海上私人護衛隊奇襲而斷掉一隻手臂時,就更加仇深似海。”狸叔頓了頓,故作神秘道,“你猜,這隻強悍的、為商船高酬提供護衛的艦隊,由誰組織提供?”
“不會是馬萬群吧?”施步正糙剌剌接話。
夜鷹看眼草莽,緩沉一句:“是聚源錢莊。”
少年跟道:“所以,竇滿貫等人亡與不亡對梁道乾來說,影響不大,其人真正在意的,是有斷臂之仇的聚源錢莊。”
狸叔:“你擅於攻心,貫來一步一計,梁道乾那邊還是由你說服為好。”
廉衡心說“攻心”個屁,不就是牙尖嘴利蠱惑人心麼,沉思一陣方問:“梁對圍捕自己的人馬和現今囚身之地知之多少?”
“一無所知。”
“那簡單了。”少年溜了溜鼻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此事猶如白紙一張任我畫,我指東他就只能往東了。”
“聽你語氣,已經有主意了?”
“嗯嗯。”少年重重點頭,“您都誇我一步一計詭計多端了,總不能辜負了您老評價。”
施步正湊近他道:“你的鬼點子,要不要我幫忙?俺今兒個很閒,很閒的。”
廉衡呵呵笑出聲響,不得不承認,施步正是和唐敬德是他此生樂趣之源。
少年望著這個急欲湊熱鬧的憨狗子,溫綿綿道:“一會你回趟王府,叫看守梁道乾的侍衛秘密私語自己的東家是‘齊汝海’‘聚源錢莊’等字眼兒,並好巧不巧被其人給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