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裡忽傳聲道:“走走走了,都走了,那麼多戲園子,不來就是了嘛,人家是二字王,還是大理寺少卿,你們惹得起嘛?!”
接答:“惹不起惹不起。”
接答:“惹不起躲得起,這年頭,都是爺吶。”
人潮一鬨而散。
霍仕傑這才從樓上緩緩下來,皮笑肉不笑問:“常樂王,這是怎麼了?”
唐敬德冷針一句:“叫紀瑾下來。”
“不巧,他這幾天外出遊歷了。”
“再給你一次說人話機會。”
二人目光砍在一塊,霍仕傑本就是佯霸,何況身份根本比不得唐敬德尊貴,哪耐他這麼刺,未幾直欲敗陣。
這時花蝶匆匆進來,附遊神耳際道:“公子,菊九姐姐來了。”
唐敬德聞言,筆直玉站的人一瞬駝背,低低“啊”了聲,不由摳了摳手,追問:“小九九怎麼來了?你叫來的?”
花蝶垂頭嘟囔:“小先生讓我叫來的。”
唐敬德挖他眼,好不氣道:“你個沒良心,吃我的喝我的卻聽他的。”言訖他頓了頓,“是這,你出去跟她說,我一會出來。”
花蝶依舊垂頭:“菊九姐姐說了,您要不立刻出去,她就進來拎你,只要您不嫌丟人,”
唐敬德再駝一寸,末了腦門心長眼苦苦望天一陣,復又站直,衝霍仕傑冷聲道:“告訴那縮頭龜,不給瑤倌蒲柳跪歉,我保證天天來攪生意,反正爺閒人一個。”
言訖,大步離開。
甫一出園,瞥見盛放路側的菊九,立馬繳械投降自辯句:“沒打架,無罵人。”
菊九瞅他眼,唐敬德趕忙閉氣。見她轉身直走,遊神忙不迭追上:“九兒,你聽我說,不是我故意來找茬,瑤倌蒲柳已被這紀瑾追打一次,一個斷腿一個毀了半張臉我已經最大限度忍了,你要我這次再忍,我還算個男人?”
菊九急轉身道:“你是他倆的男人嘛?”
唐敬德一瞬無語:“不,小九,你這話就過分了,傷自尊的。”
菊九意識到口直,岔話連兇帶哄:“對付惡人小人的方法極多,夜襲是一種,弄光他祖蔭是一種,拖垮他老子是一種,如你這光天化日下戰書的,最蠢。”
唐敬德不由嘖嘖仰看,這廉家堂出狠人啊……
花蝶適時插嘴:“小先生也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已經將……”花蝶猶疑句,慢吞吞道,“他說,他已將紀瑾陽壽圈好了,至多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