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看到她的樣子,至今仍令他心悸,他再也不能對她放手,就算他們不能朝夕在一起,但她處在他的護翼之下,他的心就安定了。
“是。”厲秉轉身就要離去。門房領著一人進來:“厲公子,這人有急事,我就直接領進來了。”
厲澤揮揮手,叫門房退下。
“何事這麼急?”
“今晨來了個出家人,吩咐我們兌一百萬兩紋銀給她,她三日後會來取。小的不知她的來路,怕有詐,故來稟報。”他邊說邊把玉佩遞給厲澤。
厲澤接過玉佩,心中咯噔一下,她這是什麼意思,要與他一刀兩斷,索要的分手費?不會,絕不會,她說過,金錢是不能補償她們女子的,像她這麼驕傲的人,絕不會用自己的感情作交易。
那她是什麼意思?厲澤百思不得其解。
“她要,就給她。”厲澤想,她總有用處才會開口,自己儘自己所能幫助她,也能消減一下心中對她的愧疚。
厲澤轉身對厲秉說:“既然她三日後會來,你就不用去尋找了。你安排人手去籌集這一百萬兩紋銀。最近世道不太平,這些銀兩要及時到位,不能誤事。”
“是。”厲秉領命而去。
厲澤端坐在書桌前,手裡握著玉佩,想三日後就能與她相見,儘管度日如年,但也有個盼頭。
他焦躁煩悶的心情略有好轉。
三日後清晨,天氣依然陰沉沉的。
厲澤早已來到吉記,一邊審賬,一邊等鳳兒。
昨晚,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天還沒亮就起身,跑到吉記,叫店裡的夥計早早開門迎客。
夥計們納悶不已,這麼早,哪來的客。
確實,等了兩個時辰,才來了一位客人。這人辦了一筆小業務,很快就離開。
所有店裡的夥計都看出來,主人極不安,手裡拿著賬本,時不時朝門口張望,臉上的焦慮一覽無遺。
過了午時,還不見她的人影,他更覺煩躁。他站起身,在屋裡前後左右,來來回回踱步,幾次踱到門口,他站在門簾後,期盼著此時門簾一挑,她的人影就出現在他面前。
櫃檯裡的人都畢恭畢敬地站著,主人不坐,誰敢坐著。
桌子上擺著豐盛的菜餚,全是按她的口味準備的。現在,這桌菜餚已經安了,他依然等著,不願一個人獨享。
太陽慢慢朝西移動,他的心慢慢下沉。
這桌菜餚放到晚上,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新鮮,變了色澤。
厲澤木然地坐在桌旁,瞧著這些東西:“將這些倒了,另外再做一桌。”
手下的人趕忙過來,端起這些菜餚就要倒掉。
“慢著,別倒,把這些熱一熱。”他改了主意。
她說過,她怕再浪費再受報應,飢餓的感覺她再也不想嚐了。
他獨自一人,吃著這些菜餚,味同蠟嚼。他心裡又悲涼又失望,他清楚地知道,她不會來了。她用的不過是聲東擊西之計。
她真的想與他分手。即便這樣,她也驕傲得不願拿他任何東西,唯一送與她的東西,她也要變著法兒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