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聽從兄長的決定,立即吩咐兩個婢女收拾行裝。
又叫馬婆子奉上熱茶。
她親手給兩位兄長斟了茶後,道:“你們別看這兒破破小小的,但我獨自一人在這兒住了半年之久,還真有了幾分感情,阿兄稍待,我進去張羅一下,免得落下什麼東西。”
謝衍譽雖不理解她獨身一人逃出來,能有什麼東西,卻也還是揮揮手,叮囑道:“仔細腳下。”
能有什麼東西,謝晚凝認為這棟宅院裡頭,最重要的也不過是這幾月裡,她為腹中孩子繡的幾件衣裳罷了。
都是她一針一線親自繡的。
陳曦兒跟著她一同回了內屋,謝晚凝整理好細軟,一個轉頭,就見她眼眶紅紅的,忙道:“怎麼了這是?”
“晚晚搬走,可還回來嗎?”
姐妹倆相逢半年,這半年來,在汴州城中她們都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說是相依為命也不為過。
情意實在是很好。
冷不丁的,冒出兩個表哥,要將表姐帶走,陳曦兒確實有些難過。
謝晚凝好笑道:“你又不是沒聽見,我沒離開汴州,只是暫時搬去知州府,你若是想我了,大可來知州府尋我。”
話是這麼說,但姐妹兩個如今都是雙身子,哪裡有那麼方便出門。
等孩子一生,日日照看孩子,就更是離不開。
若是就住同一條巷子,倒還方便,可……搬那麼遠。
陳曦兒其實是個剛強的性子,只是有孕後莫名就有些多愁善感起來,總是迎風流淚。
謝晚凝哄了幾句,她才掏出帕子擦淚,彎著淚眼道:“今兒多虧晚晚,若不是知州大人是你的兄長,我家夫君……”
“那也是你的兄長,”謝晚凝不認同道:“雖然並未見過面,可論輩分的的確確都是你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