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茜實在不忍女兒繼續受苦。
“不,媽媽,你在騙我,厘魅哥哥給我的就是花種!媽媽,我把這些種子種下去,來年它們就會開出爭奇鬥豔的花,到時厘魅哥哥就會出現了。”
曼莉堅毅地仰著小臉。
她想象著,當鮮花綻放的那一刻,厘魅哥哥忽然不知從哪個角落,朝她款款走來,替她揉掉眼角的淚,溫柔地摸著她的頭。
安撫她說:“曼莉,別哭了,厘魅哥哥給你講個笑話怎麼樣?很好笑的那種。”
想著想著,曼莉笑了。
與此同時,她將懷裡的玻璃瓶抱得更緊,彷彿要摟進身體裡。
……
南山。
相較於花都被海水環繞的那一面,此起彼伏的洶湧波濤聲,遍是崇山峻嶺的南山,則顯得幽靜清冷。
不過,在南山地下百米處,則是亂哄哄的。
埋藏在數百米之下的,是一個空曠遼闊的陰冷空間,裡面有著一個個人的靈魂,在漫無目的地飄蕩。
人死後,靈魂若不滅,本該去投生。
可這些人的靈魂,都被囚禁在此地。
花都的實際掌控者,卡沙的父親米勒,微眯著眼睛,站在一塊凸出的石臺上,看著那一縷縷靈魂。
一個多月前,凡是他兒子卡沙臨死前,經過的村莊,都遭到了屠殺,眼前的這些密密麻麻、難以計數的靈魂,便屬於那些人。
一想到兒子的死,嗜血的光芒,輕而易舉充斥米勒雙眼。
“啊……”
霎時之間,在場的所有靈魂,都發出淒厲的慘叫,一絲絲白煙,自這些靈魂上漂出,靈魂竟在燃燒。
可等到靈魂將要消耗殆盡時,燃燒之勢,轉瞬間消失不見,而幾乎快潰散的靈魂,又很快恢復如初。
隨即,又是被一陣灼燒。
週而復始,迴環往復,這種痛徹心扉的疼持續折磨著這些人。
這是米勒對他們的懲罰,這些人得對他兒子的死負責!這群賤民,以為死了,就算完結了?那怎麼能彌補他米勒心底的痛。
他要這些賤民永世不得超生,永遠活在這無休止的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