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城主……”柏秋寒注意到了尚華夜的感傷情緒,於是道:“您已經做得足夠好了,若是換成我,定然是沒有信心獲得這樣的成就的。”
“當時我難道就有信心了?”尚華夜畢竟是境界強大之人,很快就收回了那不應出現的情緒波動,“還有,不用叫我城主啦少年,直接叫名字也行,隨便取個綽號也行,總之這城主,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再當了。”
“好吧。”不論是出於尚華夜的修為境界,還是出於對尚華夜的尊敬,柏秋寒都是不可能直呼其名的,“為了避免混淆,那就……華夜前輩吧。”
“沒想到我還有被人叫前輩的一天,嗯,很好!這個靈元界動不動就是大人來大人去的,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尚華夜笑著,顯然是很喜歡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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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卻是緊緊攥著尚華夜的衣襬,狠狠地看著柏秋寒,不過她眼神中掩藏不住的擔心之色,倒像是在害怕這個青年把她敬愛的主上搶走了。
尚清這點表情波動自然瞞不過在場兩個精神力的高手,於是柏秋寒和尚華夜相視一眼,都是笑出聲來。
尚清臉上一紅,卻又不好發作,只能將牙齒磨的咯咯作響,倒讓兩人笑得更歡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終於止住了笑,柏秋寒接過從村人手中購買的乾糧燻肉,開始在火堆上烘烤起來,尚華夜也拉著尚清坐下,只是她的目光卻一直放在那熟睡的嬰兒身上。
“華夜前輩,小葉……這孩子究竟是什麼人?”尚華夜並沒有隱藏自己的目光,所以柏秋寒也問出了這個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尚華夜臉上的輕鬆與笑意盡失,只餘下悲哀與憂愁,她撿起一根樹枝,輕輕撥弄著火堆,嘆了口氣,道:“這是一個漫長無趣、也沒有任何救贖可言的故事,你要是想聽,那就告訴你吧。”
“華夜大人……”尚清用同樣憂傷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主上,陪伴了數千年的她,知道這位大人心中藏著連她都不甚明瞭的隱秘。
“不僅僅是小葉的,我也想知道前輩的故事。”柏秋寒懇切地說道。
“那是更無聊的東西。”尚華夜這樣說著,嘴角卻露出了笑容,“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想聽我的故事的人,嗯,也好,一直悶在心裡還不如說出來輕鬆。”
尚清面露歉疚,雖然無比尊敬主上,但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她,卻無法為尚華夜承擔過往。
“在這個世界,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已經是上天對我最大的好意了。”尚華夜撫摸著尚清的髮絲,柔聲道。
尚清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於是尚華夜看著柏秋寒,開始了她的述說。
“要我自己說來可能有些奇怪,來到靈元界之前的我,是說沒心沒肺好呢,還是不諳世事好呢……”
……
尚華夜的出身,是在一個不知名大世界的中等宗門之中,當然這個不知名是指尚華夜不知其名,因為她乃是這個本就半隱世的宗門中的隱世親傳弟子,從小接觸的,便只有秘技、功法,就算能讀一些其他書籍,也只是各大能的傳說傳記。
也許有人覺得這樣的生活就是酷刑,是閉門造車,不會有半點提升,但修行之事,亦是因人而異,對於尚華夜來說,這就是最適合她的方式,單純的、枯燥的、日復一日的修煉,卻能給她帶來純粹的快樂。
所以這樣修煉僅三十餘年,她便踏破玄極之巔,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也就是在此時,她的宗門——七幻門,決定了出世,因為他們也擁有了可與天下各大勢力天才比肩之人。
那是外域時間接近十九年前、靈元界時間六千六百多年前的一天,師父告訴才突破的尚華夜,她可以出山去遊歷增長見聞了。
但是尚華夜知道,增長見聞只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在那由天下最大的國家所舉辦的、所有宗門勢力的天才們將要參與的盛會。
已經長遠沒有戰爭、安穩於既定律法下的世界,各大宗門仍要秀出肌肉,而有一位未來可期的天才,幾乎就成為最能提升宗門地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