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建名沒有正面回答,而這看似似不著邊際的話語,卻讓柏秋寒心中一震。
“看來我說的沒錯。”苟建名自嘲地一笑,“所以您看不起我們這樣如同野狗一樣乞食的傢伙也無可厚非,畢竟在您看來,這大概是自甘墮落的行為,不值得同情吧!”
柏秋寒蹙眉,沒有回答,也許正如苟建名所說,哪怕他不承認,在潛意識裡,他也沒有將靈元界人和自己放在同樣的高度上。
“您是個驕傲的人,我看得出來,而您也有我們這樣的豺犬所缺失的品格。”苟建名說著,同時看向了柏秋寒懷中的襁褓,輕聲笑道:“所以我說,您生活的世界、至少您生活的圈子,絕少有什麼險惡吧!”
“你究竟想說什麼?”柏秋寒本以為苟建名此人至多不過是挾恩圖報,自己看心情回覆也就是了,然而事情的變化卻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我想要得到您的幫助。”苟建名懇切地說道:“但在這之前,我須得知道您是怎樣的人,如果與傳說之中相同,又或與那些城市中人無異,那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為了站著?”
“為了站著!”
柏秋寒又嘆了口氣,“所以在你看來,我是怎樣的人?”
“我還能在這裡與您做平等的交談,就足以說明一切了。”苟建名笑道。
“你想要我做什麼?”柏秋寒承認,他被面前此人的思想吸引了,所以他直奔主題地問。
“幫我,幫我建立屬於我的、能在遊者聯盟和諸城之間立足的勢力!”苟建名站起身來,目光灼灼。
“你為什麼覺得我能做到?”柏秋寒感到奇怪,說起來苟建名見到他不過半日,為什麼就敢把身家性命押上?
“我沒有半點把握,但我也沒有選擇!”
不願依附、只是借用強者的力量,這在靈元界的常識中完全是異想天開,所以苟建名選擇的物件,是來自外域、沒有被靈元界的腐朽徹底汙染的柏秋寒,這是快要被海嘯所淹沒的他最後一根稻草。
“就算你達到了你的目的,那最終又和現在你所畏懼、所厭惡的人有什麼區別?我又憑什麼要幫你?”柏秋寒已然瞭解了苟建名所想,所以他亦站起身來,目光死死釘在苟建名臉上。
“我不知道!”苟建名搖頭,灑然一笑間,使緊張的空氣為之一鬆,“未來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只有天曉得,但至少現在這些為我所庇護的人們,我不想再讓他們繼續如牲畜一般活著了。我並不想威逼您,也沒有這個能力,我只能開誠佈公的、將我現在的一切告知,然後懇求您,至於您如何做決定,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柏秋寒沉默了,面前這個男子沒有鼓吹理想,也沒有發下宏願,只是想先行做好眼前的事情,一步一步積累下去的他,或許終有一天會到達他想要的未來吧?
初出茅廬即有偉大理想之人,他們有的為之奮鬥終生而取得成功,被後世奉為偉人,但這樣的人終究是少數,大部分卻只是好高騖遠,漸漸淪歿。
而如苟建名這樣摸著石頭過河的,也許會被人稱作目光短淺,但這也是是平凡之輩為了反抗命運而做出的嘗試。
所以要再信任一次嗎?
面前這個眉宇間盡帶風霜的遊者,好像讓柏秋寒背後傷口上的疼痛減輕了一些,讓也他眼前的迷霧淡薄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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