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燦然說:“閉嘴,外面那倆人好像還在晃。”
她猶豫著要不要報警,又擔心這種小事會浪費警力;陳萬裡比較橫,二話不說,拎起花池角落的鐵鍬就要往外面走,被陸燦然急急伸手攔下:“你要幹什麼呀?”
陳萬裡說:“沒聽說過嗎?功夫再高,也怕鐵鍬;你等著,等我出去和他大——草。”
“你這犧牲聽起來有些大。”
梁元崢拎著黑傘,開啟花房小院的柵欄門,平和地看著陳萬裡:“你手裡那個東西應該是拍攝道具,沒有固定好,拍人時記得別用末端那一段,容易掉。建議用木棍中間,直接掄人傷害力太小,砸頭容易坐牢,建議先敲他手臂再迅速滑打手腕,順勢橫掃——能最快讓人喪失行動力。”
陸燦然眼前一亮:“學長!”
陳萬裡低頭看鐵鍬:“你小子怎麼知道這個?”
“中考後在工地打過零工,用過一段時間鐵鍬,”梁元崢順勢將黑傘放在門旁,微笑和陸燦然打招呼,“好巧。”
陳萬裡說:“誰問你這個了,我說那個打人技巧……”
不說了。
他發現陸燦然的注意力全被梁元崢吸引走了。
只要梁元崢在,陸燦然就像小蜜蜂聞到剛開的花,拎著小籃子就過去了。
陸燦然剛想開心地問梁元崢怎麼在這裡,冷不丁又想到她撒的那個謊——幾分鐘前,她還在騙梁元崢,說在陪感冒的欣欣。
梁元崢沒有深究,回頭看那兩個男人,問陳萬裡和對方認識不認識,得到否定答案後,他停一下,溫和地問陳萬裡,能不能去前面便利店買幾瓶水來。
陳萬裡不耐煩地表示想喝就叫跑腿,他才懶得去——冷不丁看到梁元崢別有深意的目光,突然像被打通任督二脈,一下子驚醒了。
——靠,這小子該不會是想趁機和陸燦然獨處吧?
陸燦然也熱切地望著陳萬裡:“你去買水好不好?下週末我讓媽媽做你最最愛吃的糖醋魚。”
陳萬裡心不甘情不願:“排骨也要。”
“好。”
便利店距這裡不到一百米,陳萬裡拎著鐵鍬離開,只剩下陸燦然和頭頂「生氣」的梁元崢,她還沒想好怎麼為騙人道歉,梁元崢已經笑著問:“陳萬裡經常去你家吃飯嗎?”
“對,”陸燦然說,“小時候我也常常去他家。”
雨水停了,風還在吹,潮濕的泥土,滴雨水的葉,凋零落地的花瓣,初開或怒放的花,空氣中滿是清新又質樸的味道。
花花草草唱著我們的祖國是花園,陸燦然望著梁元崢頭頂,看到上面源源不斷冒出的彈幕。
「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