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裡,林小福正耷拉著耳朵,站在謝世芳跟前聽訓:
“……你你你都不好好調查清楚,你就讓萬花樓,讓金陵風月刊登了這個故事!啊!眼下江州正是最敏感的時候,你居然用江州的殺夫案來演劇!停下!馬上停下!”
“不行啊,老師,若是停下也不好啊,而且他們還在排演,還沒有公演,這個,這個……”
“你的金陵風月呢!?它可是已經刊登了!”謝世芳氣急,“你是想被捲入江州的這個渾水裡來嗎?!”
林小福抓了抓頭,他一點都不想!
“無礙的,老師。”清冷好聽的聲音突然響起,語調平緩,透著幾分安撫。
謝世芳和林小福齊刷刷的轉頭看去,傅九正背負雙手踏進花廳。
謝世芳立即上前,瞪眼罵道,“你平時都是怎麼教他的啊!這麼危險的事情平時都沒有好好的防範嗎?!那金陵風月都不看看源頭,他就給登上去了啊!那是江州!江州啊!現在的江州就是一個大坑啊!”
林小福一旁小小聲的開口,“你是老師你也沒有教過我……”
林小福這一句雖然很小聲,但是謝世芳聽見了,謝世芳怒視林小福!
林小福縮了縮頭。
傅九看著林小福縮著頭慫慫的模樣,眉眼不由閃過一抹笑意,但看向謝世芳的時候,躬身拱手,“老師息怒。江州殺夫案與此時江州大案並無多大關聯,落星之前不知江州一事,收了殺夫案的稿子,也是巧合之舉。”
謝世芳聽了,這才心頭稍微放心,但還是瞪眼,“在這個節骨眼上,太敏感了,他還不肯讓萬花樓取消這個演劇!”
傅九看向林小福,林小福眨眼,一臉的無辜。
傅九拱手,“老師,此事交予我即可。”
謝世芳聽了,想了想,點頭,“好!”說罷,轉頭瞪向林小福,“今後每日午後來我處,為師教你讀!書!”說到最後兩個字,謝世芳磨牙。
林小福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啊,不是吧?!
謝世芳說罷,就哼了一聲,拂袖離去!
林小福立即跳到傅九跟前,“九爺!九爺!你得幫我!我,我每天事情那麼多啦!而且我都有好好讀書啊!”
傅九安撫的拍了拍林小福的頭,牽住林小福的手腕,“先回沉閣吧。”
待回了沉閣,坐下,煮茶,傅九才緩慢開口,“冥門一大早就來稟報,在金陵風月投了殺夫案的,是一個女人。”
林小福睜大了眼睛,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從江州而來,目前江州那邊還沒有訊息傳來,我推測,應是殺夫案中的關聯人員。”傅九提起水壺,倒水,沖茶。
林小福聽著,若有所思,“可是,她是怎麼知道金陵風月的?她想用金陵風月來引發關注?像青州案,明州案那樣?”
傅九倒了一杯茶,放到林小福跟前,一邊說道,“你之前在金陵風月刊登青州案和明州案的一些事,雖然看似一些瑣碎的事情,但卻也是有了一些影響。”
林小福默默的捧起茶,小口小口的喝著,青州案的時候,他讓人刊登了青州母子十年來風雨無阻為歐陽大人和方大人送飯菜的事,明州案的時候,他讓人刊登了一孩童尋父五年的故事……
百姓最為簡單最為淳樸,也最容易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