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留影石一直沒停,秦雲正挽起自己的袖子展示硃砂痣,那一抹紅分外刺眼。
為什麼……為什麼在這裡遭受虐待的人不是秦雲!他後悔了,他不應該和秦雲搶這個機會!
許樂渝死死地盯著秦雲的幻象,突然用盡自己渾身的力氣喊道:“少宗主,秦雲是純陰體質!他是純陰體質啊!”
一牆之隔,三個君家年輕弟子坐在桌邊,還有金光宗大師兄韋子安作陪。
修真者耳目極佳,隔壁不堪入耳的聲音太大,四人面面相覷,韋子安尷尬地笑了笑:“少宗主他素日如此,放浪形骸,還請諸位莫要見怪。”
對面的君清陵乃是君家嫡系,年輕一代弟子的佼佼者,聞言道:“無妨。卓兄少年英才,我等都很佩服。”
韋子安連忙舉杯敬酒,四個白玉酒盞碰在一起,有高有低。
坐在韋子安左手邊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名叫君雪銀,看著年紀輕輕,在這種境況下絲毫不臉紅,叫韋子安在心中嘖嘖稱奇。
而右手邊是君清陵的表弟,姓謝名鸞,使把重劍,在此次句州大會上出盡風頭。他自小在君家長大,雖不姓君,但也不折不扣是君家修士。
君雪銀和謝鸞兩人都不好說話,只一個君清陵還健談些。韋子安作陪幾日,終於到了最後一天,沒成想會如此尷尬。
“聽說這次合歡宗送來的爐鼎個個樣貌極佳,”韋子安道,“幾位若是有意,可選一個帶回去。”
“多謝韋兄好意,只是韋兄有所不知,”君清陵放下酒杯道,“我們家的規矩,任何子弟不得豢養爐鼎。違者重罰。”
韋子安忙道:“是韋某唐突了。”
話雖這麼說,韋子安心中不以為意。不止一個宗門家族明令禁止豢養爐鼎,可大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霽川遠在西邊,鮮有人至,這仨人現在裝得道貌岸然,誰知道回去是什麼模樣。
他只得挑別的事說:“我記得初來金光宗那日,你們三位說除了參加句州大會外,還有要事在身。如今都解決了麼?”
君清陵:“還未解決,不過,師父本來就是叫我們碰碰運氣,只當是歷練罷了。”
韋子安怕是涉及宗門秘辛,便也不問是什麼事情,只道:“若是有用得上金光宗的地方,請一定要開口。若能幫的上君家,是我等的福氣。”
君清陵:“韋兄過謙,我們甚少出來,早就聽說貴宗強者如雲,襟懷廣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若論天驕,金光宗遠遠不及,”韋子安笑道,“光是謝兄弟的劍法,便叫我望塵莫及。不知是否師承劍尊?”
謝鸞雖話少,可有問必答,淡淡道:“劍尊近年來一直在閉關。”
“莫非是又要突破了?”韋子安道。
整個修真界中,能以劍為尊者只此一人,因此提起劍尊,便是君家的那一位。
君清陵:“這便不知道了。不過,劍尊這次閉關逾十年,比以往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