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知衣道:“前輩自斟自飲,豈不寂寞。正好我有兩件禮物,想要贈予前輩。”
說罷,便讓開地方。
只見方才領舞的兩個男子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地在案前下跪叩頭,姿態極為柔軟。他們穿的舞服布料本就少得可憐,與赤裸著身體無異,一人捧著酒壺,一人捧著酒杯斟酒。
卓知衣道:“這是合歡宗新調教出來的兩個美人,雖不算絕色,但勝在知情識趣,我欲將這二人送去侍奉劍尊。”
君無渡冷冷道:“多謝美意,但我並非好色之徒,此二人還是留在金光宗,卓少宗主自己享用吧。”
卓知衣被刺一句,還想再說些什麼,然父親已經揮手叫人下去,談論起了別的話題。
他在心中納悶,因為前段時間劍道試域的事情,天下人皆知,君無渡養了個爐鼎在身邊。男人一旦開了葷,必定會食髓知味,所以他才投其所好,怎麼反倒碰了個釘子。
但見君無渡的確是一點都未被取悅到的樣子,卓知衣也不敢再勸,只回了自己的坐席中。
宴畢,君無渡未多停留,即刻便走了。
秦雲果然還沒回客棧,君無渡便在一樓大廳處尋了張靠門近的桌子等他。以往都是秦雲在家裡等,現在輪到他,竟也不是一種糟糕的感覺。
程雲臻的確是很珍惜這難得的放風時間,他去書肆翻了會兒書,又去茶館聽了話本,路上的燈全亮起來的時候才往回走。
客棧的招牌很好找,程雲臻從街頭過去,便見君無渡正抱臂倚在簷下等他。
靠近的時候,程雲臻聞到了酒氣。
雖然他看起來眼神冷靜,一點都沒臉紅,往常也沒有撒酒瘋的習慣,程雲臻心中還是警鈴大作,怕他藉著酒意要行什麼不軌之事。
君無渡盯著他道:“怎麼才回來?”
“逛得有些遠了,”程雲臻回答他,“走回來需要時間。”
“等了你好一會兒。”
“你不是說回來得早,去街上尋我嗎?”
君無渡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不知為何,程雲臻竟覺得他語氣有點……委屈。這個想法過於可怕,程雲臻立即將其趕出腦海,道:“你這是喝了多少?老闆,麻煩上碗醒酒湯!”
他本來想順勢在一樓坐會兒,不想這麼早上去,二人獨處。
君無渡一字一頓道:“我沒醉。”
說罷就拉著他上樓去了。
程雲臻感覺事情非常不妙,上次也是這樣,他帶著自己去霽川逛了一圈,回來之後就要上床。
並非是他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君無渡,而是這個人確實……非常想和他做這件事。
好在,進了房間之後,君無渡就撒開手了。不僅松開了手,而且還自己安靜坐著,一副在金光宗知道什麼不得了事情的樣子,正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