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每天早晚各擦一次,用不了三五日,就會徹底康復了。”老大夫站起身來,擦了擦手。“這點小傷,根本就沒必要叫老夫來,弄瓶跌打損傷的藥酒擦擦就行了。”
“大夫您說的是。”李想容微微一笑,接過話來。“容風路修得四平八穩,再怎麼跌,也不可能真跌出大問題來。大夫,不知這瓶藥酒多少錢?”
“二十文錢。不過,李姑娘對咱們清河鎮有大恩,這瓶藥酒就送給李姑娘了。”
“放屁,都腫成這樣了還叫小傷?什麼?……才二十文?!”他來這裡可不是就為了這麼點兒錢的!
王二狗這副德行,連身為醫者的老大夫都厭惡至極。老大夫垂著眼皮掃了王二狗的傷腿一眼:“老夫給你用的跌打損傷藥還算不錯的,換成其他大夫,給你的恐怕連二十文都不到!”
“放屁,都腫成這樣了……你一定是容風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庸醫!”
李想容恍若未聞,對隱隱有了發怒徵兆的老大夫做出請的姿勢:“讓您匆匆趕來,著實抱歉,您請先坐下來歇息歇息。”
說罷,又對賈小安道:“小安,替大夫沏壺茶。”
“噯,好嘞!”
李想容看向王二狗:“現在,是不是該先還我茶葉的錢了?”
“庸醫,我要換人重診!”
李想容對大夫投去稍安勿躁的笑容,安撫好之後,這才對王二狗道:“行啊,外頭有的是醫館,你自己走過去問問不就完了。不過,你這腿如果能走去其他醫館,那就說明一點事兒都沒有!到時候本店一分錢都不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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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二狗被吃的死死的。
自己的腿到底傷成什麼樣子,自己心裡最清楚。
王二狗能自己從受傷的地方走到容風店鋪,其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的腿確實問題不大,只是走起來有些疼罷了。
他本來就不佔理,如今再被李想容搶了先機,先點出能走到其他醫館就沒毛病這一點來,他就更不佔理了。
真那樣的話,就真的一分錢都得不到了!
王二狗磨了磨牙,氣急敗壞道:“茶葉多少錢?”
“你打翻的是上好的白牡丹,足足半斤重。我們容風的白牡丹明碼標價,一斤二兩銀子,你打翻了半斤茶,就是一兩銀子。這位公子,麻煩你先把一兩銀子賠給我。”
“什麼?一斤茶二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錢?!”王二狗又驚又氣。怪不得剛才說讓他先賠茶葉錢她才賠償損失,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想到這裡,王二狗越發覺得李想容是故意的。
甚至都不用李想容說什麼,只聽看熱鬧的客人笑道:“這是哪裡來的土包子,連自己打翻的茶葉是什麼、多少錢都不知道,還想著管人家要錢,簡直笑死人了!”
另一個客人道:“可不是,容風的茶葉向來以質量聞名,價錢自然比其他地方要貴……這不安好心的土包子估計這是頭一次離容風的茶葉這麼近!”
李想容似笑非笑:“正如諸位所說,容風的茶葉一直都是這個價兒,就是到了盛京也不例外。”
李想容只是在陳述事實,但在王二狗看來,李想容似笑非笑的表情,彷彿就跟剛才的客人們一樣,是在嘲笑他沒喝過容風茶!
王二狗頓時就有種說不出的羞惱感湧上心頭,急吼吼地喊道:“不就是二兩一斤的破茶葉嗎,有什麼了不起?!”
“所以啊,請先把這您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二兩一斤的茶葉錢賠償了吧。”李想容以退為進。